柳谨川指了指柳千树的卧室,说道:“姐姐在屋里呢,哥哥你先在沙发上坐。”
顾屿杭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的一本画册,跟谨川研究探讨了起来。
柳千树坐在一堆衣服当中,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地进行着心理斗争。
然而,并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该穿哪套衣服罢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特别地温暖,着实是一幅春意盎然美不胜收的画卷。这样的天气本该很好搭配衣服,柳千树却敢打万分棘手。
她排除了黄色、紫色、蓝色的连衣裙----嫌麻烦。
又排除了白色、粉色、藕色的薄衬衫----嫌太薄。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和一件灰色的开衫毛衣上,毛衣内搭一件白色雪纺衫,脑海中想象一下,好似轻便又暖和。
柳千树激动地从衣服堆里跳起来,火速地换好衣服,在镜子前转了几圈,抹了口红走出卧室。
宴景然手提喷壶看着她走出来,说道:“没化妆你花这么多时间做什么?”
“我选衣服呢!”柳千树梳了两下头发,走到顾屿杭身旁,手指点了点他的肩头,“看什么?”
“看画呢!”谨川开心地说。
“我们要出门喽。”柳千树捏住他的脸颊,谨川的小脸顿时变得圆圆鼓鼓,“小猪----”
“你是大猪!”谨川毫不示弱。
柳千树双手叉腰,浮夸地抖着腿:“好小子你,谁教你的?”
“你是不是又以为是我教的?”顾屿杭幽幽地问。
柳谨川摇头:“不是,明明是姐姐你自己教我的,言传身教。”
柳千树瞬间哑然。
宴景然露出难得的笑容,夸赞谨川:“会用成语反驳你姐姐了,不错啊!”
“我们还是出门吧。”柳千树背起包,一副“天地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的凄惨。
顾屿杭站起身,跟宴景然告了别,又对谨川说:“下次再来。”
柳谨川乖巧地点点头,送他们出了家门。
☆、r 66
好久没有来d,柳千树甚是想念。
顾屿杭一边开门,一边斜眼睨她,不满地说:“你d比看到我还开心。”
柳千树非但不收敛,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我一看见你就开心呀!”
顾屿杭垂下眼笑了一下。
锁孔卡打一声巨响,门开了。
柳千树认真地说:“你该去换个锁了。”
“没时间换。”
“话说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发家致富的事迹呢。”
“我?”顾屿杭诧异地挑眉。
“对呀,你不是自己创办的d吗?为什么不回去继承家业?”
“我不喜欢。”
柳千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好有我哥,不然我爸不会放我来办杂志社的。”
“这家杂志社是你一个人办的,还是跟朋友合资的?”
“没有跟人合资,但也不算是自己办的,”顾屿杭拿出茶叶和糕点,示意她坐下,“我爸给我出了一部分资金,算是借我的。”
“你还完了吗?”柳千树看着他。
顾屿杭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
“不得了哦。”
他抿唇笑起来,竟显得有些害羞。
桌上一壶铁观音茶,四个抹茶泡芙,一袋板栗饼和一盒老婆饼;窗台摆着好几盆仙人掌和多肉,阳台上红豆杉正开得美丽。
柳千树在办公厅内来回转悠几圈,回到沙发上,说道:“你这里一点也不像办公室,倒像个客厅。”
“像家?”
“嗯。”
“这就对了。”顾屿杭给她倒了杯茶,“我就是希望办公室可以像家,给员工好的工作氛围。d的人员的不多,四年来也没裁员过,所以大家都是老相识了。”
“就像‘星天外’一样。”柳千树说,“阿勋他们在酒吧里就跟在家里一样,甚至待在酒吧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还长。”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我觉得这样的工作氛围很不错。但我哥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认为工作就是工作,家就是家,分得很清楚。”
“你哥哥做事情很雷厉风行吧?”
顾屿杭点了点头。
“其实我有在考虑一件事情。”
“什么?”
柳千树抿了口茶,慢悠悠地挑起眼睫,咧开嘴笑起来:“我不想要酒吧了。”
“为什么?”
“我觉得,我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
“哪方面?”
“旷工。”
顾屿杭喜闻乐见似的耸耸肩:“是指前段时间吗?”
“嗯。”
“那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情。”
“可也正好证明了我不负责任呀,罗锦当初还不如把酒吧给缨和呢。”
“缨和倒是个很负责任的人。”顾屿杭赞许地说。
柳千树捏住他的脸颊,突如其来地质问道:“你是不是在变相说我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