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说了?”
“是啊,早上我去御膳房拿早膳的时候,听见的。现在整个皇宫都在传,据说当初怀袖是怕被灭口,才不敢说出来的。后来她被于嫔娘娘收到芳华宫,有于嫔娘娘的保护,才敢说出真相。”
“也对,这宫里头的事情,谁知道呢。做奴才的命本就卑贱,弄不好,小命就没了。怀袖也真够不容易的,不过如今,她也算对得起她的旧主子了。”
“就是就是。”
一声又一声窃窃私语般的讨论,无比清晰的灌入殊儿耳中,荡漾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慌。强行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厉喝还在聊天的两个宫女一声,
“不知道宫里头不能私下议论的主子呢,是不是想去慎刑司。还不用心干活。”
“是,是。”被殊儿严厉的声音唬的一愣,两个宫女忙忙停下闲聊,努力的翻找起来。
不再理会闲聊的宫女,殊儿匆忙大步踏入内殿。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无法掩盖的惊慌在殊儿心底一波连着一波的窜起,加快着脚下的脚步,跌跌撞撞的扑腾到淑妃的床前。
时辰还早,淑妃还未起身。
被殊儿吵醒的恼火,粉黛未施的面容上洋溢着被吵醒的起床气。大力的掀开遮挡在床榻边缘的纱帐,淑妃穿着单薄的里衣,坐起身,斜着眼眸盯着已经跪在自己脚下的殊儿,
“一大早就慌里慌张的,本宫看你得从到内务府去,再学学规矩。”
“娘娘,大事不好了。”也顾不得淑妃的起床气,想起今早从宫女闲聊中听到的话,殊儿整个人就好似遭雷劈了一样的愕然。
“什么事儿,说。”见惯了她那些大惊小怪的做派,淑妃并不放在心上。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梢,懒懒的瞟了殊儿一眼。
“娘娘,良妃宫里头那个叫怀袖的贱丫头,还记得不?”似是害怕事情来的太突然,淑妃会承受不住,殊儿先是从怀袖开始说起。
“当然记得,怎么了?”淑妃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她被于嫔带到了芳华宫,还有便是,当日我们偷偷去良妃宫中换掉她的香的时候,被怀袖看到了。还有娘娘您的珠花,许是掉到良妃宫里了。”
“什么?”一句带过的话,恍如晴天霹雳一般,劈的淑妃顿时怔怔一愣。许久未能回过神来,
“于嫔这个贱人。”
“娘娘,我们该如何是好。”早就吓的三魂不见七魄,殊儿可没有淑妃那么好的心思,还在怕人,战战兢兢的问着淑妃的打算。
淑妃也总算明白过来,原来于绯诗昨晚之举,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来给她设谋的。好你个于绯诗,竟敢给她来这么一出。
“娘娘。”见淑妃还在沉思,殊儿不由的再次唤她一声。
“在呢,别喊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怀袖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冷冷瞥过惊蛰上的殊儿,淑妃逐渐冷静下来,
“再说了,她们又如何能肯定那珠花就是本宫的。佩戴珠花的人,宫里头多了去了,若她们真确定是本宫,早禀明了皇上,派人过来捉拿本宫了。”
“可是娘娘……”
殊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淑妃冷冷的一截,将她的话全部堵回到肚子里,
“没有什么可是,听着,本宫从来没有丢过珠花。”虽然是说的轻巧,淑妃心里也是明白。一时间,更是明白过来,于绯诗为何会提及自己的发髻,想来是特意来看自己的珠花的。那么如此说来,于绯诗早就认定自己是凶手了。
若真等到于绯诗拿着珠花带着怀袖到皇帝跟前去,只要皇帝一搜,她定然瞒不住的。
“不过,怀袖那丫头着实的留不得了。”捏了捏有些发疼的额头,淑妃冷冷冒出一句。
见的淑妃心中有所打算,殊儿的心也微微安定下来,看着淑妃,问着,
“那娘娘的意思是?”
“嗯。”把手放在脖子处,比划出一个杀无赦的手势。淑妃眼底的杀意遮挡不住的涌出,然后,又是道,
“你是说,怀袖在芳华宫?”
“是的。”殊儿答。
“那好,等下本宫让人将芳华宫的送膳宫女换下一个,然后你顶上去,拿一节断魂香放到怀袖的房里的香炉里。珠花找不到的没所谓,但是怀袖一定要死。”
“是,奴婢明白。”重重的给淑妃磕下一个头,殊儿怎能不明白淑妃的意图。
她们就不相信,怀袖死了,于绯诗拿着那颗珠花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
常言道,死无对证。
想到次,淑妃嘴角泛起冷凛的笑意。
淑妃毕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加上她的家世地位,换下一个宫女的事情,自然难不住她,轻而易举的就将殊儿安排到芳华宫的送膳宫女中。殊儿是属于那种,没有主见,但是心思狠毒而单纯的女子。
殊儿会害怕,会慌张,但是淑妃的命令,她会不顾一切的完成。因为殊儿的命是淑妃给的,所以,杀人害命的事情,她反倒不是很害怕。
如愿混入送膳宫女的行列后,殊儿很快就找到给怀袖送饭的宫女。因为于绯诗担心怀袖的安危,所以怀袖被于绯诗安排在最靠近主殿的厢房中。并且,怀袖的饭菜都是有专门的人来送,送给怀袖之前,都会有人专门的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