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了好久的力气才能继续说话:“他还在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却知道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了。看他满心期待的样子,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任老师温柔的把她搂在怀里,希望能给她多一些安慰,哪怕让她痛痛快快哭上一场,释放一下几乎压垮她的情绪也是好的:“人家都说16岁是花季,17岁是雨季,花季雨季的烦恼在若干年后回忆起来也是美好的。现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就把它留给时间,很多问题和伤痛都可以随时间的推移迎刃而解。”
齐继勉强止住泪水,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痛哭一场,对她都是奢侈的!
“你们为什么没有办法在一起?你愿意说吗?”任老师关切的问。
“您能答应不告诉任何人吗?”她其实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可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任老师是她直觉可以信任的人,她想要她的保证。
“当然,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和蒋彦泽。”任老师严肃的回答。
“他的理想与我想要的生活背道而驰,如果勉强在一起,只会让现实的琐碎磨光我们的感情。我不想等我们都变得面目全非以后,再被他毫不留恋的丢弃。不如趁我们感情最深最美好的时候分开,这样他就不会看到我丑陋的一面。若干年后,如果他再想起我,哪怕是一声叹息也好过嫌恶厌憎。”泪水再次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下来。
任老师看着齐继:“他知道你们之间的问题吗?”
“不知道,知道了又怎样呢,选理想还是选我,您说我能让他选吗?”
任老师终于真正理解了她的烦恼,只能安慰她:“你别太难过了。有一个词叫做‘一别两宽’,还有一句话叫‘退一步海阔天空’,未来也许在各自的海阔天空里你们还会再相聚。”
齐继笑着流泪:“那才是s d!”
她心里非常明白,生命是一场无法回放的电影,不论是错失的友情,还是放手的爱情,都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齐继并不会等到她的“奇迹”。
推开办公室的门,迎上蒋彦泽关切的眼。她双眼红肿,脸上的泪虽然擦干了,睫毛上依稀还挂着泪珠,蒋彦泽又是心痛又是气愤,拉起她的手就要冲进任老师的办公室。
她双手拖住他:“别进去,任老师什么都没有说,我有话和你说。”
他们又回到实验楼的天台。
“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蒋彦泽迫不及待的发问。
齐继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我们分手吧。”
“你胡说什么?”蒋彦泽震惊到几乎震怒,“就因为班主任发现了,你就要分手?齐继,你的真心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吗?”
他既心疼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不愿接受她如此轻言放弃。
“对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对不起。”她抽泣的低语。
“你这个傻瓜,和我说什么分手,你只要告诉他们我们分开了就行了,反正很快就要高考了,高考结束谁还管的了咱们!自己吓自己,哭成这样让我心疼!”蒋彦泽边帮她擦眼泪边安慰她,“我们可以暂时不单独见面,你好好准备考试,我一定给你一个安心的环境,反正来日方长,只是分手的话不许再说!”
齐继哭着摇头:“对不起,我们----并不适合。”
蒋彦泽仔细看了她一会儿,意识到了她的认真:“是任老师说了什么?”
齐继摇头:“没有。”
“那是我妈说了什么?”蒋彦泽继续追问。
齐继眼睛干涩的厉害,好像眼泪已经流干了:“都没有,是我自己的决定。”
“哪里不适合?”蒋彦泽心中已经明白了她是真的要放弃自己,反而冷静了下来。
齐继垂下眼睑:“是我的错,没想清楚就和你在一起,是我对不起你。”
和自己在一起竟然是一时糊涂!他耐着性子问:“没想清楚什么?”
齐继嗤笑一声:“是不是想和蒋少爷分手还得准备一篇详实的说明,供后人参考?”
蒋彦泽没想到齐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冷冷的看着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真正认识过她。他几乎使出全身立刻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伤害她,过去爱的有多深,现在的恨就有多深!
“所以你想和我分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你不是考前焦虑?是在考虑和我分手?我只问你现在想清楚了吗?你要不要再考虑一段时间?你知道我恐怕不会任由你反复无常、翻云覆雨?”他语速很慢,几乎是逼迫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
齐继攥紧了双手,她太了解他骄傲的个性,明白只要她再说一句,他就不会再纠缠,她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她闭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想清楚了。”
再次睁开双眼,蒋彦泽已经离开了,她连看着他离开的勇气都没有----她的爱已入永夜。
一个星期后,徐开把齐继堵在操场边:“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阿泽说你们分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还被他给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