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看你冲出来挡在我前方的时候,我考虑的不是要不要停车,而是那一瞬间,我忽然在想,这世上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愿意这样为了我,刀山火海去走一遭?
所以,为了试探我中途会不会躲开,他才在最后关头踩刹车。在他前方的车灯打在我脸上时,他已经用他惊人的记忆力,在脑海铭刻了我年少的模样。并从和我在望城的第一次相遇之时,第一秒将我认出,接着便有了后来那些不是巧合的巧合。
其实这一切都不意外的,从知道陆轻舟也在n市呆过以后,再加上他的姓,将一切联系起来也不难考虑到,当初北广他们口中的陆二少,就是眼前这个骄傲得不可方物的男子。
知道这个秘密后,我不算特别惊讶,却对陆轻舟多了一层感觉。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罗多夫说,战争是催化剂,能让我们很疯狂的爱上一个绝不可能的人,与自己的生活背道而驰。大概,我的感受与他有有异曲同工之意。当我知道,陆轻舟也参与到了我那段被刻意掩埋的青春,我又巧合地来到望城与之相逢,都不得不让人觉得一切冥冥自有天意。所以在命运这样宏大的背景下,陆轻舟就变得神圣且珍贵起来。
神圣得让我从心底害怕,有一天自己终将抵不住这厮杀的缘分。
不想让裴明珠担心,于是我发了短信告之公司派出差,我争取去了挣表现。
在医院呆着,好几天都无所事事地上网看电视,等伤口已经不需要包扎,拉上衬衣领子就看不出大碍以后,我飞奔着跑去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陆轻舟好像开了三只眼,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打来了电话,他在那头洋洋得意地问我说夏平安,你现在是不是准备越狱。我一听,愣了,条件反射的抬起头,望向房间一侧的雪白墙壁,表情严肃。陆轻舟接着道,不是墙。
我更紧张了,立马有了一种被窥伺的毛骨悚然,在床上翻滚了几圈,眼神不放过任何角落,以为自己在演特务。片刻,陆轻舟在电话那头低低的笑了一声,叫。
傻子。
我立即发现自己被耍了一圈,并深深的鄙视他的无聊,当即准备挂电话,他似又猜到了,短喝住我按挂断键的手。
医院打来电话说你准备出院,我抽不开身临时飞了香港,估计过两天才回望城,所以你自己打车回去。
我应好,他又接着说话。
敢不敢走个小碎步?不要猴急蹦跳的。我再也不想在医院和你见面,太猥琐了。
我准备还嘴,在医院见面怎么就猥琐了?转瞬间意识到,这里的外科和妇产科在同一层楼,一南一北。我当即闭了嘴,没有追根究底。挂了电话,心情更雀跃起来,原先还在挣扎床头柜的那把不锈钢水果刀,要不要带回去?这下是毫不犹豫的将其装进了大挎包里,嘴里念念不停。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已经有三天没有和裴明珠见过面了,期间甘蒙给我发短信叫我出去聚一下,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给我报备。我对她嘴里那件重要的事情很感兴趣,她却不愿意在电话里满足我的好奇心。所以刚刚坐上出租车,我就给甘蒙打了个电话,想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在这整个过程中,我被迫承认了一点,那就是裴明珠和陆轻舟都说得对,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
连续拨打了几次,都提示无人接听,于是我转念给裴明珠打电话,依然无人接听,突然就有些莫名心慌。
车子快到学校,在经过那家奶茶店的时候,我看见了面对面而坐的裴明珠和甘蒙。裴明珠没有打扮,但那抄手翘脚的姿势,依然没有毁掉她平常的女王气场,相比下来,甘蒙要显得精致许多,但神色带了许多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