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宫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宫外的路线自然是熟悉了。
厌倦了宫里那些规矩教条,带着钱,办成男子模样,到花天酒地的地方喝酒赌钱,好不快哉。
夜里的奉阳最是热闹,少了白天的蓬勃,到多了几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奢靡。
之所以说是奢靡,是因为奉阳城乃皇城驻地。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一些皇亲国戚、皇家命官,最不济也是些做生意的商人。
在这里做生意,赚贵族的钱,那些商人也低贱不到哪儿去,个个家里都是金山银山作堆。
人气最旺的,要数素柔眼前这条街——桃夭街。
几月前,桃夭街新开张了一家名叫“如梦阁”的酒家。说是酒家,倒不如说是烟花之地更为贴切。
刚开业几天,这如梦阁的名声便传遍了奉阳,传进了皇宫中,传入了素柔的耳朵里。
既然今天逮到机会出了宫,那便是要亲自去参观参观这大名鼎鼎的如梦阁了。
沿着桃夭街走了没多久,在街道左侧,一幢三层高,装潢极其奢侈的建筑出现在了她眼前。门脸上挂着匾额,书道——如梦阁。
便是此处了。
站在外面看到是没什么稀奇的,顶多就是“奢华”二字。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穿得也格外素,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青楼,不,简直就不像青楼。
素柔嘴角一勾:“一个人出来就是逍遥自在,待本小姐进去给他们捧捧场。”她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迈开步子便往里走。
门口的小丫头见素柔来了,笑盈盈的推开大门,双双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道:“这位爷,里面请。”
素柔心中悻悻的笑着,表面镇定的“嗯”了一声,便往里走。
前脚踏入如梦阁,那两位小丫头后脚就把大门一关。映入眼帘的景象,着实让素柔暗暗一惊。
她也算是去过不少烟花之地,见过世面的人,但这如梦阁内,绝非一般青楼能比。
且先不说阁内灯火通明,香气扑鼻,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单看这里的姑娘便不寻常。
在大堂内被各色男子搂着走的那些,在一般的青楼,那都是最低等的,自然也是姿色平平,毫不起眼。
可是这里的却不同。在这里,就连那些在堂内与男子娇笑打闹的,都个个生得娇俏玲珑,姿色出众,随便拉一个放到普通青楼去,那都能成头牌花魁。
素柔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里的头牌,那得是何等的艳压群芳,天仙下凡呐!”
不过嘛……这些都与她无关。看见了就当欣赏欣赏,看不见嘛,也无所谓,毕竟素柔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子,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
她情感兴趣的,是这里的美酒好菜,还有在赌桌上打杀四方的成就感。公主有什么好当的,无趣,乏味,这里才是享尽人间极乐之地。
这时,一位香艳的老鸨迎了上来,殷勤地道:“这位公子是想要找姑娘,还是上赌坊呀?”
素柔故作潇洒地大手一挥:“少爷我就爱赌钱。”
老鸨立刻笑眯眯地给她带路:“好嘞,您这边请。”
素柔跟随老鸨,顺着旋梯往上走,穿过了艳气浓重的各色头牌包间,再上一层,便是满屋“钱味”的赌坊了。
老鸨将她送到门口丨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这满屋子人都满头大汗的拥在大大小小的赌桌上,耳内一片嘈杂。素柔会心一笑,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过去,将一定金子重重压在桌上,道:“我压大!”
这空空如也得赌桌上,突然出现金子,让众人傻了眼,旋即投来异样的目光,开始议论纷纷。
“这人是个傻子吧!”
“就是,谁不知道这如梦阁的赌注向来不是金银财物。”
“八成是第一次来。”
“傻子,看他一会儿不输个精光。”
“……”
素柔闻言,感到略微尴尬,收起那定金子,咳了两声,向荷官道:“少爷我第一次来如梦阁,还没请教……这如梦阁的赌桌上,是何规矩?”
荷官听她声线细嫩,有些鄙视地道:“小公子,这如梦阁的赌桌上,压的是寿命,赌的……也是寿命。”
赌寿命?这可是素柔第一次听说,这么玄乎的事情,她自然不信。
她道:“你蒙谁呢?难不成你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荷官呵呵一笑:“信不信由你,要赌便赌,不赌……边儿待着去。”
长这么大,还没被谁轰过,素柔这下不乐意了,卷起袖口,一拍桌案道:“赌!谁说不赌!”
荷官道:“说吧,压几年?”
素柔随口一说:“……压……五年!”
荷官哈哈一笑:“好!规则很简单,你我各执一筛盅,开盅比大小。你赢,我们给你多加五年寿命,若是输了,这五年我们就从你命里扣,归我们如梦阁。”
扣?寿命要怎么扣?管不了那么多,既然压都压了,先赌了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