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纸扔进了汤里:“混账!祁东你,你……”
他气得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猛然抬起手里的拐杖,对着祁东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来。
那拐杖来势汹汹,赫然带风,林未瞳孔一缩,想也不想的就扑了过去,却被祁东护在怀里,‘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祁东的闷吭。
林未吓得心脏骤停,比他在他身上还难受,而祁镇一下一下的,好像发泄怒火,又好像哀哀心痛,格外用力,祁东搂着林未,躲也不躲。
“祁东!”林未慌忙抬头就看到祁东坚硬的侧脸,那神情懵然间竟像极了林东,一时光景交错,仿佛回到了林东父母发现他们俩好了,勃然大怒,林东将他死死护在怀里,愣是没让他被打一下,又似是那一年瓢泼大雨,林未孤独拜祭,林东冒雨而来,在林未父母坟前噗通跪下,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转身脱了外衣,把林未死死护在怀里。
“大哥!爷爷您看住手!”祁北声音带了哭腔,想要上前却被祁刚死死拦住,他恨不得张口咬下祁刚一块儿肉,但终究舍不得他疼。
‘当啷’一声,纯木的拐杖断成两截,祁东身子狠狠一颤,缓缓放开林未,若无其事的将他推到身后,看着直喘粗气的祁镇道:“爷爷,您气也出了,就这样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顿揍,祁东这么多年走到哪儿都是风光无限,没人想到他会就这么挨了下来,霍咏思被这变故吓得脸都白了,一想祁东是为了林未……登时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林未生吞活剥,大骂道:“林未你有没有良心?!看看祁家都被你……”
“我祁家还没你说话的份儿!”一巴掌悍然而下,霍咏思被打的直接跪倒在地,祁东躬身,黑眸一错不错的盯着他,慢声道:“程夫人不觉得自己来我祁家……太勤快了些吗?”
霍咏思愣愣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祁东,祁东虽然一向不怎么说话但风度翩翩,就算是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没对他动一下手,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今儿祁东是怎么了。
祁北紧紧抓着林未的手,将他死死往后拖,小声道:“千万别上前,我大哥心情不好,上去捣乱估计我们也要挨揍。”
“林哥,给你的你就收着,大哥我这一顿揍也算没白挨。”祁北像个可怜包一样抽抽鼻子,眼巴巴的对他说:“大哥都没为我挨过打呢。”
林未正混乱,被他这你好幸福的语气弄的嘴角直抽,但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林未其实现在脑子不大清楚,祁镇像是被气很了,但又极其疲惫,就算霍咏思被抽的起不来也没看一眼,这不合他平时的风格,然而他片刻后缓缓道:“祁东……你给我看的是备份吧?”
“当然。”祁东尊敬的笑笑:“爷爷年纪大了,难免手脚不稳,凡事儿都得注意则个。”
“祁东……你恨我。”
祁镇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众人一愣,他不管众人神色,双手摩挲,掀起眼皮慢声道:“这五年你一直折腾,我都任你去了,你不过是恨我五年前没保住你的父母……”
“您多虑了。”祁东打断他的话,甚至是有些不明所以道:“我怎么会恨您呢?我的父母是您的儿子儿媳,他们的过世对您的打击不比我少不是吗?”
说着祁东几乎有些咄咄逼人:“难道他们的去世您不伤心吗?为什么会觉得我恨您!”
“我当然伤心!”祁镇忽然爆发,他眼珠子都红了:“我栽培了几十年的儿子,我孝顺的儿媳,说没就没了,但祁东……五年了,你折磨这个家还不够吗?”
“先是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恋人,你甚至自成未亡人,现在呢?!啊!”
祁镇恨恨的看着林未:“你想要把我们整个祁家搭进去吗?!你做事之前哪怕跟我商量一分,一分!祁东……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
祁家五年前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连祁北都不清楚,他整个人都有些懵,更别说林未了。
祁东显然不大想谈这些,他身子微抖,淡声道:“您可能这几天身子不大舒服,想多了,后面的事不用您操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的态度恭敬温顺,祁镇冷笑道:“你这是想架空我?”
“祁东不敢,如果您愿意的话,明日祁东就接您回盛旗主持大局。”祁东笑笑:“您掌握着盛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权,盛旗永远是您的。”
这句话显然安抚了祁镇,他微微仰头:“你也知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你想怎么办,说吧。”
祁东淡淡看了林未一眼:“医院既然是送给二弟的礼物,自然是交给二弟处置,只是目前二弟也只是中级药师,放在外面自然是人中翘首,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
“但没那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祁东不疾不徐道:“爷爷如果孙子没记错的话,药师院有个规矩,一举考取中级药师资格证的人,如果他愿意的话,半个月之内报名,一鼓作气,是可以冲一冲高级药师的。”
“祁家若真能出个高级药师……”祁镇一笑,与有荣焉道:“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您觉得让二弟试试如何?”
连连重击,林未整个人有些懵逼,他懵然的看向祁东,这事儿他可从来没听说过?
祁镇掩眸,冷笑道:“好,好啊!”
原来祁东是想……祁镇就想不明白了,祁东是看上林未什么了。
他不是傻子,但祁镇着实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