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了。”赵靖满脸疲倦地闭上眼,掩去眼中的伤悲。
唉!这个心结已是个死结,怕是无法打开了吧!
深深地在心底叹气,段无痕拉了妹妹离开清宁宫——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
几日后,段无痕与公主回大理去了。
赵靖已能下床走动,只是特别怕冷,穿了加厚的棉衣与狐裘仍觉得冷。
腊月初八,大雪从凌晨便开始下了,上早朝时匆匆看了一眼,等到下朝回来,所经之处皆是白色。
雪如絮般飘舞,落于地面凝成白茫茫一片,银装世界清静地,不带一丝杂尘。
挥退身边所有的太监侍卫,赵靖只身来到御花园一隅。
墙角只有一株白梅,此刻独自绽放着它的清丽与傲骨。大雪压在枝上几欲折断,白色的花朵在雪中已分不清是花还是雪,唯有淡淡的清香是它存在的证明。
看着它,赵靖已是痴迷。白色,是他最美好的记忆,只是,那白色飘扬的身影如今已成为他一生的回忆……
“咳咳咳……”
虽然已能行动,但是这咳嗽却总也不见好,尤其是在风吹之后更是难以停住。
正觉得冷时,身上忽然一暖,一袭银白貂裘披在他的肩上。回首乃是皇后,一脸担心地凝视自己,“皇上,当心着凉了。”
赵靖望着她,突然发现,她的眉宇间拢着忧愁,身形亦愈见单薄,脸色不似往昔红润。扯下银白貂裘披到她身上,爱怜地揽她入怀,问道:“红灵,你可是有烦恼或心事?”
“皇上何出此言?”
“你消瘦了许多,定是有心事吧?”赵靖紧了一下揽在她腰间的手,果然是瘦了。
红灵反身搂住他,把头埋在他胸前,泪水不觉滴落,是感动亦是心酸。她知道,皇上的心不在她身上,但是他对自己却又温柔体贴,教她想狠下心不去爱他都无法做到!
其实,皇上比她更为痛苦!爱着不该爱的人,恨不了折磨他的人,身心饱受摧残,却又无法对人诉苦,只能独自忍受着蚀心的煎熬……
这种苦,他到底要承受到何时?
就算他默默地接受这一切,她却再也看不下去!为他的痴情到心疼,也为自己的痴心感到悲哀——
难道尽他们这一生——都要纠缠在这种盼不到头的感情中?
“红灵,有烦恼就说出来,难道朕不能帮你解决掉么?”怀中人久久没有回应,赵靖稍稍推开她,只见她湿红着眼欲哭又止,不禁急道:“你怎么了,别哭啊!”
红灵摇头,弯起嘴角笑了笑:“臣妾没哭,是高兴……皇上的关心与体贴使臣妾感到高兴。”
赵靖怀疑地瞅着她,“红灵,朕知道你很坚强,但是有事就该说出来,朕……咳咳……帮你解决不好么?”
“皇上,外面风大,你身子才好不久,还是回屋子里去吧。”红灵又将貂裘解下披回他身上,挽着他的手往后宫走去。
既然她不肯说,赵靖也不再问,只道:“这时辰也该用膳了,红灵陪朕一起用吧。”
“臣妾尊旨。”红灵俏皮地回了一礼,笑呵呵地挽着他走远。
雪花漫天飞舞,轻柔优美,洁白清净,遮住了一切杂质。
白梅傲雪绽放,清香自赏。
到了来年春天,绿波荡漾,碧柳依依,白鹭群飞,黄鹂成对。
粉衫绿罗青纱帐,总是春光无限好。
被大雪封锁将近三个月,边关快骑来报,四王爷已收回边城,并与回鹘订立契约永不犯大宋边境。
朝中上下无不赞赏四王爷的精明能干与忠心耿耿,为大宋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皇上闻报后龙心大悦,虽不曾展颜宽笑,却也不再阴沉着脸。
百官更是笑逐颜开,春天果然是好时节!
赵靖的身子已经大好,不再咳个不停,只是仍然削瘦。
晚上在御书房阅完奏折后,看时间还早就到离宫探望太子。其实,他每次看望太子都是与他讲些朝廷之事,是以太子名义上软禁宫中,事实上对国事了若指掌。
感觉上,皇上似乎在将朝政逐步地移交给他!
“皇上,父皇与五弟真是你害死的?”太子突然问,直盯着他,眸中闪着精睿光芒。
不防他会问这个,赵靖呆了良久才回神,目光怪怪地瞅着赵祯,“大哥为何有此一问?”他杀父弑兄的罪名已是世所皆知了不是么?
赵祯盯着他不放,恨不能将他看穿,“皇上,此事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亲兄弟,本性纯朴善良,虽然你杀害父皇与五弟的嫌疑最大,但是我至今仍不敢相信!你一定知道谁是真凶吧!”
惊疑地望着他,赵靖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不过是在怀疑,而非确定,便摇头道,“此事已经过去,既然人人都知道是朕所为,那就是朕做的,大哥你何必再提此事。”
“你这么说……那就更能肯定不是你做的!到底是谁,你为何要替那人背着杀父弑兄这天大的黑锅!”赵祯激动地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着,想要摇醒他。
“不……没有那个人……大哥放手……”被他摇得一阵晕眩,赵靖脸色苍白地揪紧眉心。
赵祯赶忙扶着他坐下,“微臣无礼了,皇上你不要紧吧?”
“没事……”舒开眉头,赵靖示意他也坐下,淡笑道:“大哥,四哥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边境叛乱之事他已经平定下来了,还和敌人签下永不犯境的约书,如此能文亦武的将帅可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