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则是感激涕零,为了救他们的皇上,大宋皇帝竟愿意向下臣屈跪,这是何等不易啊!
一股柔劲托住了赵靖下沉的身躯,“算了,皇上要跪微臣还承受不起呢。”
“九皇叔……”
妩媚纤长的人儿自黑暗中走出,带着一身莫名的怒气进入厢房。赵靖在后头紧紧跟上,而侍卫们则将门口堵了个结实。
见他如此紧张,赵鸿麟冷哼一声,甩袖走向赵鑫,喂了他二粒解药。这才慢慢到段公子的床前,盯了他一会儿,撬开他的嘴扔进一粒解药。
“等等……”见他欲离去,赵靖抓住他的手,“九皇叔,为何七弟是二粒解药,而段公子却只有一粒?”
赵鸿麟抽回手,一声不吭,径自走到门口,然而那些侍卫却没有让路的打算。
“九皇叔……”
“鑫儿是小孩,毒气已渗入五脏,自然要下重药。姓段的内力不错,护住心脉不致毒性深入,大凡解药都具毒性,若用药过多反会中毒。”头也不回地解释一遍后,一双锐目扫在门口侍卫的脸上,还不让路?
侍卫们哪敌得过他凌厉的目光,纷纷后退。赵鸿麟刚抬腿出了门外,一帮侍卫突地急喊:“皇上!皇上!”
赵鸿麟本不愿理,但忍不住还是微微回首,却见赵靖面色苍白,整个人往后栽倒!
原来赵靖在知道这两人不会有事之后,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这一放松,眼前却突地一黑,马上不省人事。
侍卫们吓得大叫时,却见人影一闪,把即将着地的赵靖捞了起来。
真是看不出,那么纤瘦的身子竟有如此力道,轻轻松松就将比他高大的皇上抱起。
抱着昏迷的赵靖,赵鸿麟皱眉,他似乎瘦了?怎么这么轻?不自觉地紧了紧怀里的人,美眸瞪向侍卫,“你们是怎么照顾皇上?!”
虽然他不若皇上那样威严,但是这冷峻的气息倒是一点不差,侍卫吓得跪地,“王爷,皇上一路行来胃口不佳,饭吃的很少,皇后和国舅爷都劝不进去……”
赵鸿麟听了之后凝望怀中已现削瘦的俊脸,抱着他往外走去。
“王爷,皇上……”
“你们在这里保护他们,皇上自有本王照顾。”
将赵靖抱回自己的厢房,赵鸿麟愣住了,站在床沿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方才,他都做了什么?
一夜雷雨过后,晴空又现,天气倒是冷了一些。
赵靖醒了过来,觉得神清气爽,睁开眼却是陌生的房间,没有一个人侍候。
正在迷茫时,隔壁传来赵建成的欢呼——
“七皇叔!七皇叔醒了!呜呜……”
啧啧,真是爱哭的小鬼,醒来了也要哭。
赵靖想到昨日的惊险,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仪态往隔壁跑过去。
只见三个人都醒了,自己儿子正抱着七弟痛哭,红灵在向段公子道谢。赵靖走过去执起他的手,“段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段兄贵为一国之君,为何要为素不相识的人拼命呢?”
段公子反握住他的手,对着他笑,“怎么能说素不相识?靖哥当了皇上就贵人多忘事了不是?”
“咦?”他叫自己靖哥?赵靖惊疑地瞅着他,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了大理的国君。
“我是无痕,还记得么?”段无痕拉下他勾住他的脖子,从他颈间拉出一块用金色丝线系着的红玉,笑盈盈望着他。
“是你?真的是你?”赵靖喜不自禁,拉起他的手掀开衣袖,果然在他的腕上见到那只雕龙铜镯,“义弟,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靖哥,是小弟。”段无痕笑看着他,见他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又是笑开了,十几年不见他还是爱哭。伸手抚上他的后背抚摸,感叹道:“以前你为我差点送命,这次我们算是扯平了。不知那道伤有没有留下疤痕?”
“没有。你那时也吃过九皇叔的药,应该知道他的药很有效……”
一声轻轻的咳嗽打断二人的亲密谈话,赵靖站直身子回首,或许是受了段无痕的感染,对着来人灿烂而笑,“九皇叔,还记得无痕么?那时我们差点被人杀了,是你救了我们,想不到现在换无痕救我了!”
赵鸿麟仿佛未听到一般,怔怔看着赵靖的笑脸,心中猛地一阵刺痛……
见他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赵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怎么忘了,现在的九皇叔视他为仇人,再提旧事又有何益?
明显地感觉到二人之间僵硬的气氛,段无痕挑了下眉,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赵靖真的杀了勤王的妻子?若真如此,为何过了六年勤王却不找赵靖报仇,反而在危险的时刻救了赵靖?
“九皇叔,您怎会出现在此地?”打破僵局的是红灵,她一见到这抹轻飘的身影进来时,就挣扎着坐了起来,狠狠盯着他。
赵鸿麟斜睥她一眼,更加确定这是她的计谋,想要引他出手?哼,愚蠢的女人,要冒险也该做好准备,若非他及时赶来,赵靖岂不是被人杀死了?想到这,他更是冷笑,“本王只是担心皇上在路上会有危险,所以追来。”
“勤王果然是忠心护主,不知可曾查出刺客为何人指使?”红灵冷睨着他,对他的厌恶不因他救了赵靖而改变。
“那得去问国舅,他可是连夜在审讯刺客,想必也有眉目了。”赵鸿麟自若地挑眉,目光扫过她落在赵靖身上,“皇上,你的身份行踪已暴露,还是请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