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是他派的人也无人会信吧!
勤王亦是回以冷睥,看着现场皱了下眉,来到赵靖身前,却不下跪,只道:“是微臣救驾来迟,皇上受惊了。”
看到他,赵靖的双眸忽然闪现光彩,急道:“九皇叔,你来的正好!快救他,救救段公子!还有七弟……”
“皇上……皇上……”那段公子的几下手下终于爬了过来,跪在段公子身旁哭着呼喊:“皇上!皇上你醒醒啊!皇上你可别吓卑职啊!皇上……”
赵靖怀里的人动了动,原本雪白俊俏的脸此刻却是发黑,皱着眉嘀咕:“你们叫魂啊……朕还没死呢!区区……蝎毒……耐何不了朕……”
朕?皇上?他是皇帝?
诸人一阵惊愕!
姓段……莫不是……南陲的大理国国君?
14
天色昏暗,雷声轰隆,闪电似银蛇惊破长空。
雨点敲落地面,发出啪啪声,不一会儿,茫茫大雨倾盆而下,整个地面蒸腾出一团热气。
明源县(某湖又在杜撰了)县衙,县官老爷是忙得脚底快要起泡了!这大雨根本不能浇灭他心头的一锅煎油!
话说这明源县县衙就座落在三会镇上,县官爷叫何箫,做官还算清正,因为不愿巴结上头,不屑与平职的同流合污。所以,在这离天子甚近的地方做了十年的县官,还是得不到任何升迁。不过他也不放在心上,官大官小一样为民请命,官大的掉脑袋也快,当县官也许比京官更好!
就这样,咱们这位胸无大志的何县爷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现在。
但是傍晚左右,一队浑身是血的人马打破了他十几年的平静,更让他吓得双腿发抖!
皇上竟然在他的县衙管辖范围内遭遇刺客袭击!造成皇后重伤,七王爷受伤中毒!
他是一县之主,在他的县境内发生如此重大的事件,他还能活命么?
何县爷几乎脚不沾地的跑到县堂上,白了一张脸,气喘吁吁地叫皂役把县里最好的大夫都请来。看着手下人急匆匆离开,何县爷再摸了摸自己脑袋,还好,还在自己头上。
老天保佑,保佑皇后和七王爷平平安安!
还有保佑……另一个皇帝也平平安安……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与他们大宋皇帝同行的竟然还有一个皇帝!他也受伤中毒了,但愿他不会死,不然,他们的国家一定会以他们的皇帝死在宋境为由来攻打边境吧?
就是不发生国家战争,他这一县之主也会成为牺牲品!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县衙后院的厢房,今晚是灯火通明,众多下人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时而望着雷雨交加的天空摇头暗骂,没看到他们忙得要命么,该死的还下什么雨,打什么雷啊!烦不烦!
由于县衙后院的厢房不多,一个大的厢房内,三张床三个伤号,一个脸色发白,两个脸色发黑,共同点是皆不昏迷不醒。
赵靖看着大夫将皇后的伤口包扎处理好,听大夫说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大半。眼色扫到另二个大夫,却见他们凝眉摇头,心中不由又紧,急问:“大夫,他们怎么样了?”
大夫摇头:“这二位中了剧毒,应是服过什么药了,是以暂时将毒性压下。但那药并不能解除毒素,需得尽快找到解药才好。老朽无能,只能将他们身上的箭拔掉止血,还请您另请高明。”
“庸医!庸医!”连毒都不会解,还当什么大夫!赵靖气得把这三个大夫都赶出去。
他们中毒之后,赵靖让赵鸿麟救治却未得到回应,想起平太医给过他一瓶解毒丸,就试着给他们服下,没想到依然不能解毒……
“呜呜……七皇叔……七皇叔……你醒醒!”赵建成一路就没停过哭声,一会儿母后一会儿七皇叔,听得人都觉得心中悲悲惨惨的。知道母后不会死了,他专心地哭起七皇叔来,小脸满是泪水的扑进赵靖怀里,抽抽咽咽地问:“父皇,七皇叔不会死对不对?您快救救七皇叔……呜呜……”
“建儿乖,不哭。你七皇叔不会有事的,父皇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赵靖安慰着儿子,心头亦是乱七八糟,早知道出宫会发生这种事,他就不会出来了。
红枫在审讯刺客,几个没死的手下已包扎妥当,伤重的躺在床上昏睡,伤轻的站在厢房外焦急等待。
段氏的手下几乎要去抹脖子了——
“呜呜……我们奉命保护皇上,可现在皇上却生死未卜……回去怎么跟五王爷交代啊?倒不如以死谢罪罢了!”想到他们那个空有脸蛋漂亮,为人却阴险诡诈的五王爷……呜呜……他们宁愿自尽也不要受五王爷的酷刑!
“生命来之不易,岂能轻言送死?”赵靖从厢房里出来,脸色凝重地看着他们,目光一扫停在了屋檐下的纤长黑影上,走过去到他身边,“九皇叔,朕知道你有方法救他们。”
赵鸿麟回首瞟了他一眼,悦耳的声音轻轻飘出,在大雨声中竟异常清晰,“除非——你跪下求我。”
众人如遭雷击,怔愕当场,惟有哗哗的雨声冲刷着地面。
不敢置信!他——竟然让一国之君对他下跪?!这可是冒犯了圣上,犯的是杀头之罪呀!
赵靖直楞楞站着,半晌说不出话!他竟然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在异国客人的面前对他下跪?
他可知道,堂堂一个皇帝对臣下跪,这不但是羞辱他,更会让大宋为他国耻笑?
寂静中,轻轻的声音又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