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怎么这么吵?」
钟瑶转过头,见是个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水珄看到徐离晟,杀气立刻消下,走过去说:「抱歉,吵到你了。」
「喂,你别靠近他……」
钟瑶想拉开徐离晟,不让他跟怨鬼靠近,看他气色就是被鬼吸了精气造成的,长此以往,一定会被鬼害死,不过水珄冷色眸光瞪来,吓得钟瑶立刻本能地缩回了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窜出房间,跑到院子后才对徐离晟大叫:「离他远点,越远越好,否则他会害死你的!」
「滚!」
这一次钟瑶没敢多停留,乖乖地滚了,看着少年仓皇跑走,徐离晟好笑地问:「他是谁?」
「疯子。」水珄没好气地说。
「我才不是疯子,我是钟家第七十六代嫡系传人钟瑶!」
远远听到少年的叫声传来,徐离晟噗哧笑了,「果然是疯子。」
水珄怕徐离晟真相信钟瑶的话,急忙问:「睡得还好吧?」
「还好。」
至少腿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照目前的状况他明天可以去上班,徐离晟靠在桌沿上,很满意水珄对自己的紧张,说:「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水猴子会怕你?」
水珄一怔,刚才炎枫和钟瑶乱入说话,他不知道徐离晟听到了多少,心里多少有些怕,徐离晟不是笨蛋,许多事情如果深究的话,他一定会怀疑自己,可是突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于是扳起徐离晟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想确定他询问的用意。
「因为我是鬼。」他盯着徐离晟的眼眸,半晌,一字一顿说。
徐离晟眼眸里没有惧怕,反而是愉悦的神采,微笑道:「原来你会说笑话的,既然你是鬼,那为什么上次跟我说你怕鬼?」
就因为他是鬼,才最明白鬼的执着和怨恨有多强大,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法力,伤害了喜欢的人,可是有时候又想去伤害他,而这一切,都缘于那些无法磨灭的记忆。
「如果你是鬼,可以介绍有问题的鬼给我吗?我一直想解剖研究一下鬼的身体构造。」
水珄目不转睛地看着徐离晟,终于从他盈盈笑意中确定他是在开玩笑,叹了口气,低头点吻他的唇,说:「来解剖我吧,少爷。」
两人相拥着躺在了桌面上,年轻的躯体是经不起挑逗的,热情亲吻中很快就缠绵到了一起,一晌贪欢后早饭时间早过了。
徐离晟体质很好,休息了一天,精神完全恢复了,第二天水珄像以往一样送他去上班,骆小晴见徐离晟病愈,很高兴,提出晚上一起用餐为他庆祝,被他以病后需要多休息的借口回绝了。
跟水珄关系亲密之后,时间变得飞快起来,工作方面也很顺,休息日水珄带徐离晟上山上采药,教他识别各种药材,或者一起去凓水浅滩的地方钓鱼,去莲花塘里剥莲子给他吃,徐离晟渐渐习惯了无法上网的日子,不过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他就接到医院的调令,以工作紧张为由让他们医疗组提前回去。
返程比实际日期提前了很多,大家都很高兴,虽然这里风土人情不错,但毕竟太偏远,对于整天跟网路为伍的年轻人来说,一个月没上网,几乎要了他们的命,只有徐离晟心情很糟糕,在溧水乡待的不长的时间里,他有些喜欢上这里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身边有那个人,可是他很明白结果是怎样,他无法留下,水珄也不会跟他离开。
当晚徐离晟参加完水乡长为他们摆的欢送宴后,从旅馆出来,远远就看到夜色中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就像他刚来的那晚,四周漆黑如墨,他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个人的存在。
回家的路上难得的沉默,水珄似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归程,接过徐离晟手里满满两大袋子的土产品,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车子骑得很慢,回到家,才问:「明天就走吗?」
「明天一早的车,上边决定得很急。」
徐离晟让水珄把东西放到一边,这些都是乡里人赠送的礼品,大家很热情,塞了一包又一包,再加上他自己的行李,不是一般的多,他看看自己的旅行箱,很怀疑是否能塞进去。
水珄没再说话,拉着徐离晟来到床边,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俯身压住,吻住他的唇再不肯放。
徐离晟怔了怔,很快便做出了回应,衣服褪掉,两具躯体紧密地搂抱在一起,知道明天即将离别,两人都没多说话,这个时候语言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身体纠缠在一起,以动作作为交流的工具,像是要留住不断逝去的时间一样,把激烈的交合当作发泄的唯一手段,一直缠绵到深夜,才相拥沉沉睡去。
清晨,徐离晟醒来,发现旅行箱已经整理好了,礼物和他的衣服日用品一样不落,都规整得很齐全,在做家事方面水珄比徐离晨有过之而无不及,徐离晟吃着早饭心想,水珄除了偶尔露出的偏激和冷漠外,基本上算是很完美了,这样的情人,错过了,只怕自己今后再也找不到。
饭后水珄送徐离晟去乡镇旅馆跟大家会合,一早上他都没说话,表情沉静,还带着一股异样的冷漠,像是在特意拉开彼此的距离,虽然一起住了这么久,徐离晟也习惯了水珄忽冷忽热的态度,但这种疏离还是让他很不舒服,总有种错觉,昨晚的热情其实只是一晌春梦。
在快到旅馆的地方,水珄停下脚步,把旅行箱递给徐离晟,意思很明显,他就送到这里,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