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起来。
“齐贤,你宠他也要有个限度,不能连命也不要了啊,你为他做的,还少吗?”洪路气急败坏的吼出声,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打晕了寒笑,齐贤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虽然洪路对齐贤的态度一直狗腿,像个手下,不过他对这个发小,还是很在乎的,尼玛刚才却差点被一个未成年小子掐死,他怎么能不生气。
齐贤还在止不住的咳嗽,在这寂静的医院,还真的有些刺耳,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洪路,缓缓的把话吐出来:“他死了,我也活不了。”喉咙还在火辣辣的疼,每发出一个音都很费力,齐贤却说的坚定。
洪路看着发小眼中的认真,恨铁不成钢的咬的牙齿咯吱吱直响,却只能无奈的叹气:“罢了罢了,从小都是听你的,现在你更不会听我的。”转头冷冷的扫过在场的医生护士,声音也冷了下来,“还看着,都死了么?”这帮人刚才竟然就在旁边傻傻的看着,都快闹出人命了也没一个人阻止,对他们洪路当然没有什么好口气。洪少这是迁怒,迁怒。
听到洪路的呵斥,主治医生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吩咐其他人把尸体推到8502用仪器保存好,又带齐贤洪路去了8501休息,而寒笑,齐贤不让别人碰,非要自己抱着。
至于用贵宾间存放尸体好不好这个问题,谁又会在乎呢,人家有钱,就是任性。
第十四章
寒笑被打晕了,暂时不会有事,可齐贤怎么可能放的下心,手上挂着一瓶点滴,人却坐在寒笑床边照看着,看着寒笑比他这个差点死掉的人还不正常的脸色,心疼的不得了,小心的拿出抽屉里的盒子,也许看了夏姨留下的东西,笑笑会想开一点。
作为一个病人,脖子上还带着青紫的指印,声带受伤,已经不能说话的齐贤竟然不好好休息,照顾让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这件事,让洪路看了既无奈又气愤。幸亏没等多久,寒笑就醒了。
后颈疼的有些厉害,连着头都一抽一抽的痛着,寒笑难受的睁开眼,看到床边的齐贤,和雪白雪白的房间,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笑笑,”齐贤见寒笑刚醒就如此难受,也就想马上转一下寒笑的注意力,可刚开口叫了寒笑的名字,严重受损的嗓子却闹罢工,尝试了几下都没能发出声音,无奈之下只能把手里的盒子给了寒笑。
寒笑虽然难受,可看到递到眼前的盒子,马上认出是妈妈一直不让他看的那个秘密盒子,这可能是妈妈留下的最后遗物了,寒笑接过盒子,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打开,就看到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封信和一条蓝色泪滴型吊坠项链。
信是半个月前夏毓婷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时写的,字数不多,却在字里行间,透漏着对寒笑的疼爱,反复的或鼓励或命令或祈求寒笑活下去,寒笑越往下看手攥的越紧,把整张纸弄得皱皱的,而在信的最后,写了一个寒笑都不知道的惊人事实,关于夏毓婷迷一样的身世。
仔仔细细的看过信,寒笑一拳打在墙壁上,剧烈的撞击让脆弱的皮肤破裂,血染红了洁白,应该和妈妈咳血沾到纸巾上一样吧,寒笑瞪大眼睛,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泪水却就这么顺着眼角往下流,齐贤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此时能做的也就只有紧紧把他的宝贝搂进怀里,给一个温暖的依靠,虽然寒笑可能恨死他了。
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寒笑就这么趴在齐贤怀里,脸埋在齐贤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泪水一点点打湿齐贤的衣服。
寒笑突如其来的脆弱,让齐贤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手足无措了一会儿,才勉强镇静下来,轻轻拍打着寒笑的后背以示安慰。笑笑,总还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孩子啊。
发展到这一步,洪路很知趣的默默退出了房间,并体贴的关好了门。
“齐贤,我要去意大利。”把压在心里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以后,寒笑推开齐贤,把皱了的信仔仔细细的压平,连带项链一起放回盒子里,再将盒子搂进怀里,闭着红肿的眼睛歪倒在床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炸的齐贤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才一通折腾已经回血的点滴晃了晃,手上鼓起来一个大包,却也没人顾及这些了,寒笑要走了,是终于决定摆脱他了吗?他如今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对方的了,齐贤失落落魄的差点软倒在地上,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比刚才被寒笑掐着脖子的时候更加难受。
寒笑听到动静身体僵了僵,心中有些复杂,最终拉过被子盖好,背对着齐贤:“我还会回来的。”也许就像他妈妈说的,跟齐贤在一起,也不错,对方很宠他,不是么。
既然妈妈想让他活下来,那么,他就活着,好好的活着。
妈妈的葬礼,寒笑并没有大操大办,夏毓婷生前就喜静,没必要死了还不安宁。
第十五章
天灰蒙蒙的,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京城,快立秋的天气有些冷,寒笑穿着黑色的尼子大衣,看着灵堂的黑白照片,目光温柔,用木棍拨了拨火盆里的灰烬,把手里的纸钱细心的展开,放到火盆里,有些萎顿的火舌遇到易燃的纸钱,马上争先恐后的跳起来,寒笑又添了一张。
照片里,夏毓婷温柔的笑着,还没有被病魔夺走风华,寒笑不由想起以前的事。
他的妈妈总是那么慈爱,从来不会骂他打他,别的小孩子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