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红影一闪,似乎是红灯,又似乎是有人横穿马路。白晚猝不及防,一脚踩上刹车,辉腾猛地打了个飘,斜侧着撞上了路边花坛。
巨大的冲击力差点让白晚飞出去,还好他系了安全带,肋骨被狠狠一勒,头重重地撞上前挡风玻璃,一股钝痛从额前袭来,整颗头嗡的一声,像是爆炸般失去了几秒意识。
“怎么回事?”
“这车好好的突然发疯撞了过去。”
“不会是喝酒了吧?”
“都让开,都让开,警察来了。”
白晚晕晕乎乎中听到这些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辨认着眼前晃动的人影。
“你没事吧?要送你去医院吗?”交警探身敲了敲车窗,很好心地问他。
白晚缓慢地摇了摇头,他能感觉自己的额头肿了,但意识还清醒,身体其他地方应该也无碍。他不能去医院,公众人物的一点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他不想自找麻烦。
“你这车还能开吗?移到路边把驾驶本给我看一下。”交警道,“另外需要做一个酒j-i,ng测试和尿检。”
白晚依言照办,他并没有喝酒,让他失魂落魄的另有其事。
因为这场事故不涉及到他人,也相对轻微,处理起来比较简单。交警检查记录之后,让白晚交了损坏公共设施的赔款就放行了。
白晚坐回车里,一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头疼得厉害。他对着小方镜看了看,额头果然肿起了一大块,又红又紫,侧面看像个寿星似的,分外滑稽。白晚忍不住想笑,一咧嘴不知牵动了哪根神经,疼得他一激灵。
“妈的,真是倒霉透了!”
他一拍方向盘,像皮球泄了气,瘫倒在座位上,不想动弹。
但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一点儿。
他应该去找傅野问清楚,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拼命脑补。
虽然他还没有想好傅野承认之后要怎么办,但迈出那一步总是没错的,既然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主动告白,第二步和傅野在一起,就应该继续向前走。他不能像过去那样总是缩在壳里了。
白晚暗暗给自己打气,摸出了手机,准备给傅野打电话。
突然,他的手定住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隔着一条马路,一辆路虎驶来,缓缓地停在了路边。
白晚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望着那辆车,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他身高腿长,大步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于是另一个戴着木奉球帽的年轻男人也轻快地走了下来。
他们并肩走进了那家高档会馆。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但走在一起的气场是那样和谐自然,就仿佛天生要在一起。
白晚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们,不知道是不是瞪得太用力的缘故,他感觉眼眶发酸,连带着牙关都泛起了酸意。
不知过了多久,傅野和江之鸣的背影早就消失在那扇门后了,白晚才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还死死握着手机,大力到整个手掌都被硌痛了。
白晚嗤笑一声将手机丢开,驱车去了秦湾。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个时候,他需要酒j-i,ng。
需要酒j-i,ng的刺激,也需要酒j-i,ng的麻痹。
白晚一杯一杯往口里倒酒,重金属的鼓点躁动着疯狂的人群,他喝醉了,也挤进舞池跟着音乐放肆扭动。
“帅哥,你长得好面熟啊?”
光怪陆离的舞池中,有人贴着他的耳朵低声呢喃。白晚不耐烦地往外推,他现在不需要交流,只需要发泄。
但那人又不死心地贴了上来,死皮赖脸地往他下面蹭。
“咦?帅哥,你受伤了?怎么弄的?”那人摸他的脸,手指像着了火似的顺着他的脖子滑下来。
白晚的脑子里火烧火燎,被那人摸得有些受不住地往后靠了靠,那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冲他的颈窝吐气:“是不是难受?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休息一下怎么样?”
“放开。”他软绵绵地拒绝,可惜声音根本没有威慑力,“你放开我!”
那人充耳不闻,搂着白晚的腰带他往外走。
酒意已经沸腾了,白晚根本就没办法思考,晕晕沉沉地被那人拖着,一直拖到了酒吧后巷。
“辉仔,又被你捡了一个?长得这么好看……”后巷墙边靠着个娘们儿兮兮的男生,正在抽烟,一脸艳羡地望过来,脸色突然变了,“等一下,这个人好像是个明星?”
“明星怎么了?明星不能干?”
“不是,你可别玩火!”他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站在这里的辉仔一下子就不见了。
只听砰一声闷响,三米开外的垃圾桶被轰然撞倒,辉仔摔在了一堆臭烘烘的垃圾里。
他被摔蒙了,满脸的菜叶酒水,还没回过神来,又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的脸上。
小娘炮目瞪口呆,那个揍人的男人,犹如嗜血修罗般突然出现在后巷,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好像要吃人一般,每一拳都下了狠手,把辉仔揍得满地找牙,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碰他,你的手就别想要了!”男人鹰隼般的眼睛里s,he出凌厉的光,如冰刃一般割破了辉仔的神经。他“哇啊啊”大叫起来,一瘸一拐地跑了。
“看够了吗?还不滚?!”
男人猛地一回头,小娘炮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扔了烟,也一溜烟儿地跑了。
傅野站在原地,猛吸了几口气,才渐渐冷静下来。但当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