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片冰心。
“今天我去找何导,他以为我在包养你……”
“何导?”应徽的脚步一顿,回头道,“哪个何导?”
“何兵兵导演啊,拍过《凤雏》的那个。”浴室就在眼前,林朝觉得应该在进去之前把这事说清了,不然他给水蒸气一薰说不定出来就忘了,“这不是重点。何导都这么觉得,那其他人就……”
“你去找他做什么?”
林朝没察觉出应徽的语气有些冷硬,还在纠结别人的误会:“虽然你和我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他们不知道啊……”
“你去找他做什么?”
同一个问题连问两遍,林朝愣愣道:“去找他要《卧龙》的试演名额啊。”
《卧龙》即将开拍的消息最近炒的非常热,应徽自然也知道这是何导准备用来冲击奖项的大手笔。要说他对参演这个片子一点没动心,那不可能。但是林朝这么直白地把一个大好机会放在他眼前,应徽依旧心神一震。
如果说何兵兵和孙盟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地位相当,那么《卧龙》和《传奇三》对于一个演员的助力却完全不同。后者不过是积累人气的捷径,而前者才是登上大雅之堂的正途。
“要名额……给我?”应徽本来就走在林朝身后,伸手一推就把人按在了墙上,“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帮我?”
单是看这情形应该是十分怪异的。虽然西装都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很难看出原来的样子,但除此之外,林朝的外形无疑是符合一个稳重的三十岁事业人士形象的。而应徽只随意套了一件居家的宽大衬衫,桃花眼,尖下巴,说是被包养的明星估计没人会见怪。
应徽的力气说不上大,但当初能一手把李胖子掀下沙发的林朝,愣是没敢反抗。
林朝被逼着抵在墙上,只是不安分地扭了扭身子,觉得这话问的奇怪,他拿了名额,不给应徽还能给谁?
“是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应徽摸了摸林朝额前的头发,因为还有点湿意,那一缕头发都黏糊在一起,柔顺地绕在指间。
“林总这样,我实在无以为报啊。”
类似的话应徽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但林朝就是有种直觉,这一次的味道又和前几次不同。
他揪回自己的头发,踮起脚,哥俩好一般拍了拍应徽的肩膀:“多大点事啊。我来这就是为了帮你的。”
舍不得拉扯,估摸着那细细的胳膊被掐个两下就得留印子,林朝弯腰侧身钻了出去,动作奇快地把浴室门关上,落锁。
他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出生,如果不出意外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去世,他在此生活的全部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帮应徽走上人生巅峰么。这话说出口不带半点心虚的。
可应徽不信。
他盯着林朝走进浴室,突然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这个想法出现的怪异,连他自己都惊得杵在原地。
听着里面传来哗哗水声,应徽拍了拍额头。想什么呢。一个得罪不起,又暂时躲避不开的,金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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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把湿了的衣服都丢在地上,放满了一浴缸的水,把自己泡了进去。
他觉得这事从头到尾的走向都有些蹊跷。他敢敲着小胸膛说自己一点儿都没往歪路上想过,但别人会觉得他的举动有问题,说明真的哪里有问题。
因为任务在身,所以他把很多事情都想的过于简单。比如主角到底怎么看待这个天上掉下来一样的“金手指”,比如其他人怎么看待这接住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金手指还没被重力加速度切成两截的主角。
也许他该试试和应徽划清界限?不让他住在自己的公寓里?但是应徽过两天选上了《卧龙》的主角,不多久就该进组拍摄了。剧组选定的主要拍摄地点在隔壁省份,到时候两人反正也是见不着面的,似乎用不着现在多此一举。
要不是他和应徽一碰面就是那么个色气满满的情况,说不定两人还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也不至于连应徽都把两人的关系想歪。要是最开始的时候他能拿出一张所谓去世的弟弟的照片,就更有说服力了。
至于现在么,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朝想,刻板印象对一个人的判断还是起很大影响的,如果日子久了,应徽这样戒备心很强的人也许还能真的信他,但他也没那么多时间来等。
悔不当初。
水温凉了,林朝恍然惊觉,先前想到的东西都一溜而过,等再放好了热水,剩下的就只有一个想法:非得找个机会把李胖子教训一顿……
他满意地想象着李胖子臃肿的头部被揍得更臃肿一圈的场景,笑着睡着了。
等到睡饱了起来,发现自己不在那个早该凉了的浴缸里面,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窗帘被拉起,因为遮光效果特别好,都推断不出外面的天色。床头开着一盏灯,灯光被调到了最低一档,只有浅褐色的光晕。应徽坐在床头,见林朝醒了,端起一碗粥,递到他嘴边。
“吃吗?”
如果说之前应徽对林朝的照顾可以打八十分,现在直接能突破试卷的分数上阙,打到一百六。
林朝每天下了班回到公寓,享受的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比起当皇帝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差。
他对这个时代的娱乐都不怎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