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恢复了平时的温润模样,微笑道:“原本就不是心病。”
陈斯明又盯着叶逸看了看,道:“唐霄跟你表明心意了?终于在一起了?”
叶逸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问道:“怎么?是我的身上起了什么变化吗?怎么只看一眼就知道?”
“那是自然,”听叶逸这样说,陈斯明立刻得意地笑了,“我可是你少数至交好友之一,认识你也这么些年了,若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可就白长一双眼睛了。哎呀呀,唐霄那小子总算是如愿以偿了啊。诶?他既然如愿以偿了,做什么还瞪我?”
“当然是因为讨厌你才瞪你的吧。”想起方才的唐霄,叶逸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着叶逸这副模样,陈斯明啧啧称奇:“一言而为之喜,一言而为之忧,你也终于尝到这种滋味了啊。”
“叫你来是有正事要与你说,”打断陈斯明即将泛滥的忧伤情绪,叶逸正色道,“太子遇刺一案的审讯已经结束,那刺客声称是受三殿下指使,我想摆脱你打探一下昨日封禅大典之后,有谁行为古怪。”
“啊?要我去?”陈斯明不解地看着叶逸,“虽然你这个大理寺少卿受了伤行动不便,可查案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吧?我不会啊。”
叶逸笑道:“不是要你去查案,是要你去打探消息。昨日在营地里走动最多的是羽林卫,这几日最了解行宫情况的应该是行宫里的女婢,若是跟大人们有‘密切关系’的女婢或许会知道得更多。羽林卫暂且不说,应付女人可是你最擅长的了。”
闻言,陈斯明摸了摸下巴,邪笑道:“若是这样,那我倒可以一试。”
叶逸白了陈斯明一眼,道:“那便快去吧,陛下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延误行程,可若是离开了这行宫,再要调查就更困难了。”
“我知道,”陈斯明一点头,立刻起身,“我这就去。说起来,你一个人在这儿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叶逸笑道,“没伤筋,没动骨,伤口有点儿疼罢了。”
“那你当心些,我给你把门关上,你可别随便给人开门啊。”陈斯明不放心地嘱咐道。
“快走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给人开什么门啊,他打算出去走走来着。
再三嘱咐叶逸要当心,陈斯明才离开,着手去办叶逸交代的事情。而叶逸见陈斯明走得没了影儿,便穿戴整齐,出门散步去了。
依照惯例,皇帝一年要巡视四次,分别是东巡、南巡、西巡和北巡,但也可视情况而定,假使政务繁忙或者龙体抱恙,那也可派太子、皇子代为巡视,若逢国难,这巡视自然也就省了。于当今圣上来说,每年的东巡和北巡是必须的,西巡和南巡则视情况而定,北巡的路线不定,但东巡的路线从未变过,每年都是往泰山来,住在兖州。
因此建在兖州的这座行宫是最为考究也最为精致的,在最初的雏形上几经修改之后,就跟一座迷宫没有区别,就算是每年都参与东巡的官吏,没有这行宫里的女婢引路也是要迷路的。叶逸此时正是在这样一座迷宫里独自散步。
踏出自己所住的四合小院,左转,右转,穿过一个小花园,左转,右转,再穿过一个小花园,叶逸便成功地迷路了……
腿上的伤口有些疼,叶逸便随意地坐在廊下,支着下巴欣赏起这花园的景色。
“春色宜人,公子一人独赏,倒是有些寂寞了。”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叶逸弹跳而起,向前一步迈出,却扯疼了腿上的伤口,腿一软身子便摇摇欲坠。
“哎呦!”身后那人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捞起叶逸,“公子可要当心。”
借着这人的力道稳住重心,叶逸忍着疼一旋身,笑容微冷地看着来人。
“阁下看起来不像是该在此地悠闲行走之人,擅自闯入,可知这是何地?”
“真是意外,”那人有些诧异地看着叶逸,“瞧着以为是位好脾气的公子,我这才敢来搭话,看样子是我看走眼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逸暗骂自己最近真是松懈了,因为满心都想着唐霄的事情,所以忽略了平时一直都在注意着的事情,受伤了还四处行走本就有危险,他明知道这个时候的行宫里并不安全,还把向来不离身的匕首和软剑丢在房里了……
站在叶逸对面的男人愣了愣,四处打量一下,这才觉得大事不妙似的向叶逸问道:“这里……莫非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叶逸盯着男人,冷声问道:“你不知这里是哪里就敢闯进来?”
男人挠挠头,无辜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会进来啊,若早知道进来会有麻烦,我也不会进啊……这位公子,就不能放我一马吗?”
“你觉得呢?”行宫外有兖州当地的驻兵把守,寻常人怎么进得来?这个人不仅进来了,就连跟他讨饶的此刻都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松散样子,怎么可能放他一马?
“唉……”男人叹一口气,道,“本是瞧着公子模样俊俏,一个人寂寞地坐在这里赏景叫人心疼,这才上前搭话,想试试能否有幸逗公子一笑……唉……早知公子是如此冷情心狠之人,我是断不会心疼公子。”
听了这番话,叶逸一点儿异样的反应都没有,依旧是镇定地笑着,想着如何才能在腿上有伤的情况下擒住这个看起来功夫不错的闯入者。
“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叶逸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