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给章天爱裹上,就想扶她出来,章天爱此时却终于缓过劲儿来,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周海娟说,“我叫医生来,天爱,没事的,妈妈在这儿,没人敢欺负你。”可伴随着胳膊上的刺痛感而来的,是章天爱的哀求,“妈,我太疼了,我浑身都疼,我忍不住了,妈,给我点吧,给我点吧。”
周海娟几乎下意识的就甩开了章天爱,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女儿竟然要毒品。而章天爱这十天因为上瘾都没好好吃到过东西,她直接被甩在了浴缸上,发出砰地一声。
周海娟唬了一跳,连忙心疼的去看她,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晃晃荡荡的,捂着后背,冲着她祈求,“妈,我好难受,给我点吧。一点就成。”
周海娟只觉得心神俱焚,直接过去抱住章天爱哭得捶胸顿足,“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而匆匆赶来的章建国,则是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章天爱的脸上。
拍的一声,响亮而又清脆。
章天爱晃晃荡荡的抬起了头,恰好跟章建国对视,从那双愤怒的眼睛里,她突然想到了冯春说的话,“就算你吸毒是章天幸做的,你猜他们会处罚他吗?”
☆、第27章 过去
章天爱闹腾的很厉害,她怕是这些天在看守所都没过好,周海娟夫妻俩将他搬到床上去,就能看见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周海娟边帮她穿衣服边哭,这怕是毒瘾上来了,磕碰的。
他们当然不能给章天爱提供一点这样的东西,虽然那会让她减轻许多痛苦,章家也供得起她,可危害呢?
在周海娟和章建国看来,这世上就没有比自己儿女更优秀的人了,他们怎么能让章天爱因这个被毁了呢?
等着给章天爱穿好衣服,章建国就直接让人把准备好的医生叫了来,他想了想又不放心,怕是章天爱闹腾的太厉害,在走廊里转了转,就盯上了最东边向南的那一间房,那里好像从来没用过,就让助理去找锁匠,将它加固一下,准备让章天爱搬到那里去。
柳妈端着热牛奶上楼的时候,就听见了章建国的吩咐,纵然知道不应该,可想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插嘴道,“老爷,那是晨晨的房间,那里面都是他的东西。”
晨晨,章晨这个名字,多少年没有在章家出现过了。还有那间房间,柳妈一说,章建国的记忆陡然回了来,那的确是章晨的房间,他小时候家里只有一家三口,都住在二楼,那间房是冲南房间里窗户最大的,带着个半圆形的落地窗,他喜欢的不得了,就要了那间房,这些事儿太久远了,他几乎都忘了。
柳妈瞧见他脸上怔忪的样子,仿佛回忆起来,忍不住就放了心。她是章晨出生时来这里的,那时候她刚刚生了孩子,可丈夫出轨卷钱跑了,她没工作也没钱,是谭巧云给了她碗饭吃,甚至后来熟了,谭巧云还让她女儿也搬了进来。
在她眼里,善良的谭巧云是她的恩人,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也相信谭巧云的那句话,“晨晨怎么可能不是章建国的儿子?只有他不想信而已。”可惜,好人怎么没好命呢?柳妈想到了谭巧云的死,心中就忍不住难受起来,她看着章建国也愤恨起来,这个男人太糊涂了,就如他家的死鬼一样,分不清好赖。
在章建国看来,他倒是分得清。
他那回忆不过瞬间,就被章天爱的哭喊声扯了回来,然后面无表情的吩咐,“都收拾了吧,没用的东西扔了就是,小姐要用那间房,快点腾出来。”
说完,他就直接进了书房,没看见柳妈那失落的表情。
陡然想起的人,让章建国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静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秘书张奎的电话,“查到了吗?”
张奎的声音里纵然镇静,可难掩兴奋之色,显然是有了进展,他压住呼吸慢慢地说道,“查到了,老板,是杨东。”
杨东?这个名字让章建国有种“竟然是他,但细想一下,也就是他”的感觉。这些年他在商场上所向匹敌的同时,也建立了好人缘,他一年刚做慈善的钱就上千万,无论政府还是个人,谁会跟他过不去。
也就唯有杨东一人。
他们的仇却说来话长。那一年消失了五年的谭巧云来找他,他不愿意见,就没回家,让周海娟处理,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具体为什么后来他问过周海娟,八成是太不好听,她没肯说。
不过他跟谭巧云生活了十年,那个女人他了解,是最最会装模作样的——十年婚姻,他一直以为谭巧云是个老实人,可就是这个老实人,竟然跟青梅竹马长大的前男友藕断丝连,还生了孩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这才知道,这个女人那么容易嫁给他,不是爱他,而是因为他有钱,可以替他爸妈治病。
这样一个为钱什么都能干的女人,说出多难听话,甚至将周海娟打破了头,也是正常的,想来是因为钱花光了,想来讹诈却被揭破,恼羞成怒。
下人很快将她们分开,周海娟让人将她撵了出去,随后就去医院了,也没当回事。可不该的是,这事儿竟然被天幸天爱兄妹看见了。他俩都随了他,嫉恶如仇的性子,如何能看得自己母亲被人捶打侮辱?两个人岁数也小,不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天幸竟然开了车去追,结果就出了事故。
死的人是前妻和她的现任丈夫,开车的人是他的儿子章天幸,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他的女儿章天爱。现场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