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沈谦低吼。
贺戚骆骆骆冷冷一笑,堪比这呼啸而来的寒风,眼睛散发的温度凛冽可怕,沈谦毫无惧意的回瞪回去。
“你要是敢在我前边儿去死,我就把你烧成灰放在盒子里,天天枕着睡觉,看你还能不能投胎转世!”
沈谦惊讶道:“还能不能睡好觉了?”
贺戚骆骆骆往回搂了搂他下滑的身子,双臂像铁箍一般紧紧的抱着他,嘴角一挑:“相互折磨,不挺好的吗!”
“变态啊!”沈谦提起一口气,仰天怒吼,声音穿过丛林平原,飘散到众人的耳中。
胡勇打了一个冷噤,往山上看了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对着杜立德说:“将军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我看沈公子性子挺好的,咋也招架不住了?”
模模糊糊的人影儿,杜立德也看得不甚清楚.
“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胡勇一个踉跄险些栽进自己挖的坑里,结结巴巴的说道:“军师有这么厉害?”继而自己咕哝着,“那改天我得讨教讨教。”
青蓬顶的马车隐蔽在了两三米高的矮丛中,沈谦被裹了一层被子坐在了里面,童颜掀开帘子悄悄的观察四周。
“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童颜脱离了大部队,总觉得有点心慌难耐。
沈谦歪着脑袋拿着一本书看,听到童颜的话,翻了一页书,道:“百里之内都是我们的人,你怕什么!”
童颜伸出了小脑袋,立马被站在马车旁警戒的季康给拍了回去。
“暴露了!”
童颜摸着脑袋,龇牙咧嘴的抗议:“不能轻点拍?”
季康“大仇得报”心情怎一个舒爽,抱着一柄长剑靠在马车旁,头上戴着童颜作孽给他顶上的草环,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有几分浪荡公子的形象。
沈谦说:“别去影响他,你叽叽喳喳的在旁边,他要是漏听点儿什么,你的小命儿真要玩完。”
童颜噤若寒蝉,放下帘子在一旁努力的缩减存在感。
深山里的部队隐秘在大大小小的角落里,洞口,树上,斜坡处,还有能耐的,直接含着一根芦苇杆儿装死躺在了小溪里。
贺戚骆骆骆是主帅,自然不可能跟着他们隐蔽在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宋继宗连夜派兵搭建的草棚子里,一群将领围着地图肃穆以待。
“稍安勿躁,大将军指令二十五日到这里,也不定他们就能在我们的预计下逃窜,迟个两三天正常。”贺戚骆骆骆扫了一眼摩拳擦掌的属下们,冷静的分析道。
“一鼓作气啊!”宋华阳跳脚,说,“要是大将军判断失误,我们这些兵在这林子里被蚊子盯虫子咬的,难免不会有情绪!”
宋继宗拍了弟弟一掌,教训道:“上蹿下跳的成什么样子!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的话,怎么能称作精兵?敌情瞬息万变,我们做出准确判断相应调整就是了,这是一场再好不过的演习,所有被淘汰的士兵都称不上优秀的军人!”
贺戚骆骆骆点头:“你哥说得对,我们以逸待劳占尽天时,平时没有机会在这样的林子里演习作战,这次就当做全军出动演习,打不赢这场仗我头一个削的就是你,动摇军心!”
宋华阳被轮流训示了一番,却慢慢沉淀了下来,盯着桌上的地图,想着怎么带兵协助弓箭手包围贼寇。
果然,全军在林子里待命了一天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士兵们却不像宋华阳说得那样沉不住气,安安静静的扛着兵器守在自己的点上,有时候偷偷摸摸的弄点儿野果子抢点儿同伴干粮吃,也自得其乐。他们就像是屏气凝神等待捕获猎物的豹子,死死的盯住前方的一举一动,稍有动静立马判断出击。
宋华阳领着一小部分的兵准备到达指定位置,贺戚骆骆骆将他拎到一旁。
“虽说年龄上你比沈谦还要小,但我从来没有把你看做是应该予以保护的弱者。你是将门之后,记住不要给你爹丢脸!”贺戚骆骆骆负手而立,沉声说道。
“是!”宋华阳眼眶一热,咬牙狠声回答。
“去吧,你哥在我这里立下了军令状,他的屁股遭殃与否完全取决于你!”贺戚骆骆骆拍着他的肩膀,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宋华阳咧嘴笑出了一口白牙,说:“我肯定不会出卖我哥!”
贺戚骆骆骆笑着离开,宋华阳怀着一腔热血领兵出发。
沈谦睁眼半夜,扛不住睡了一觉醒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揉着眼起身,他笑着说:“全歼没?”
贺戚骆骆骆狠狠抱了他一下,说:“没,还留着活口呢!”
沈谦粲然一笑,感觉鼻子不塞了耳朵也没有嗡嗡的声音了,摸着他脸上的胡茬,五天了,他居然在那个林子里待了五天。
“你又老了,找个镜子照照吧,活像逃难出来的!”沈谦取笑他。
贺戚骆骆骆嘿嘿一笑,久违的淳厚,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抱着沈谦的脸一阵刺啦。
“夫唱妇随,你得习惯!”
沈谦抄起旁边的药碗扔过去,眼睛里蹿起火苗,道:“谁是夫谁是妻?你说明白!”
“我是我是,你少动点儿气,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大的火气,老了可怎么办呐!”贺戚骆骆骆接住药碗,忧心忡忡的看着沈谦说。
沈谦昂头一笑,道:“谁要和糟老头子过一辈子?我得好好想想!”
贺戚骆骆骆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糟老头子也把他拿下”的概念,外面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