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一动该是了然于胸才是!”
沈谦笑:“你把我爹看得太神了,他就是一直想带着我娘归隐罢了,若不是我娘嫁给了我爹,这蜀中原该是我娘向先帝求的封地,他们俩心心念念,放不下而已。”
“公主……不是平常女子,她该有这样的抱负才是。”贺戚骆骆骆盯着沈谦的侧脸,缓缓的说道。虽说历来只有皇子封王才会有封地,可依照先皇对高阳公主的宠爱信任,开个先河也不是不可。
沈谦知道他的意思,他娘姓姜,可以说是算他的半个仇人了,姜氏得了天下,而他这个命之所归的小王子,却辗转流落人间了。
宋继宗早已起身巡视,而他俩却坐在这里相顾无言。
“你不必顾忌我…”沈谦觉得喉咙一紧,生涩得要命。他的爱人要对付他的家族,即使皇家无情,可他母亲却是其中的一员。
贺戚骆骆骆仰头遥望星辰,沈谦的手脚发凉,良久之后,他说:“我最大的顾忌便是你,无论以前还是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我就写了一个吻啊,一个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吻啊,居然把我锁了!简直是怒啊啊啊
第27章 潜伏
贺戚骆骆骆是个谋略天才,他生来就是为了这个战场。即使沈谦更改了他的计划,但若没有贺戚骆骆骆加以完善,缺乏实战经验绝对是他计划中的硬伤。
“咳咳……”
童颜端着黑乎乎的一碗草药,脸皱得跟包子褶一样,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拿着蜜饯。
“公子,真的要喝?”童颜瘪着嘴看了一眼这黑糊糊的东西。
沈谦夜间着凉,行军之中哪有靠谱的大夫和药材,这还是下面士兵贡献出来的一道土方,据说是药到病除。
“给我吧。”沈谦伸手取碗,童颜不甘不愿的递给他。
“要是拉肚子可怎么好?”童颜不安的够着脖子看着沈谦喝下去,念叨着。
果然,没到一个时辰,沈谦就已经拉得虚脱了,抱着一碗盐水可劲儿的灌自己。贺戚骆骆骆把一个小白脸儿拎到了马车上,黑着脸让他治。
像小鸡一样被拎上马车的人斯斯文文的,脸盘之白净完全不像是跟着这些大老粗一路混过来的,声线柔和,却喜欢把调子拖得老长,听着颇有几分老态龙钟的意思。
沈谦困顿的抬了抬眼皮,一看,呵,熟人!
崔吉钮不慌不忙的拿出牛皮套来,摊开在桌上,选了一只针尖最小的银针,努嘴示意沈谦把胳膊伸出来。
沈谦知道他是个医怪,也不觉得他失礼,伸出右手让他扎。
贺戚骆骆骆扔下一句“再让他继续拉,我就把你跟他绑一块儿!”就大步匆匆的离开了。
“噗!”童颜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崔吉钮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童颜好奇的问:“大夫,这几日怎么没见着您呢?”要是早点出现,公子也不至于惨成这样啊。
崔吉钮盯着手里白皙的胳膊,仔仔细细的找着穴位扎针,他说:“我在前面村子坐堂呢,来个土匪不明不白就把我给掳到这里来了。”吹胡子瞪眼般的不屑状。
童颜唏嘘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他觉得作为公子的小厮,已经快要被竞争淘汰了,哎,都怪公子太抢手。童颜摸了摸下巴,了然的点头,贺将军有时候看着公子的眼神儿都是满满的崇拜啊,搞得他最近压力好大。
收了针,崔吉钮抬了抬萎靡的眼皮儿,对沈谦说:“公子最好还是留在前面的村子,您这身板儿跟着他们是吃不消的。”
沈谦:“所以你就是这样做的?”
崔吉钮抽了抽嘴角,说:“悬壶济世,懂?”
沈谦点头,道:“所以你走一路就治一路?有领情的吗?”
想到每到一个村子那些村民对自己忌惮怀疑的眼神,崔吉钮垮下肩膀,苍白的辩驳道:“只要做问心无愧之事,践行大夫的职责,我无所谓!”
沈谦表示同意,抚掌几声,平静的说:“正好,只要能陪着贺将军得胜回朝,我生点小病也是无所谓的!”
崔吉钮收好工具下了马车,嘟嘟囔囔的回了沈谦一句:“冥顽不灵!”
到响水坡已是午夜,早已在各种恶劣环境下练就扎营休息本领的士兵们,有条不紊的在胡勇的指挥下行动。黑夜悄悄的覆盖大地,弓着身子在矮丛里穿梭的士兵扛着工具来回。
沈谦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披着贺戚骆骆骆的大麾,白着一张脸指挥他们挖出阵型。
贺戚骆骆骆站在他身侧,没有士兵敢怀疑沈谦的指令。爬过一个丘陵,沈谦早已汗流浃背。鼻子里呼出的气就像破风箱一般来回拉扯,嘴里的空气呼吸得颇为困难。
此时只有他们俩人,贺戚骆骆骆半蹲□,沈谦依靠了上去。
“这里还可以设埋伏,士兵们不要冒头,准备弓箭手,这里是一个得天独厚的高地射杀点。”沈谦说。
贺戚骆骆骆:“用弓箭手太浪费了,直接用石攻。将弓箭手布置在索道处,北面让华阳领兵合围,他不小了,该历练一番了。”
沈谦用拳头抵着自己的唇,咳了几声,热气上涌,觉得脸上的温度渐热,他笑着说:“那我呢?你把我保护得这么好,我什么时候可以摆脱你?”
贺戚骆骆骆一巴掌拍上他的臀部,厉声说道:“你是没戏的了,眼瞅着别人过下干瘾儿吧。”
沈谦一口咬上他的耳朵,热气全部喷到了贺戚骆骆骆的衣领里,勒紧他的脖子,愤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