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咦?”席灯蹲了过去,“红领巾是什么啊?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诶。”
陆玉昂偷偷瞄了一眼,就是梦里梦见的那个无脸鬼,也许是天色大亮的原因,陆玉昂居然有个胆子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催眠自己脚下踩着风火轮,头也不回地跑了。
席灯见到人跑了,把头发撩开,突然拿出来一个头绳,将自己的头发束起来。
“胆子真小。”他又突然从身后拖出来一个包袱,“可是他的包袱还在我这呢,没了银两他要怎么上京赶考?”
席灯提着那个包袱原地消失了。
过了一会,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出现在破庙门口。
陆玉昂吞了吞了口水,才颤颤巍巍踏了一只脚进去。
等他再次走到那个佛像前,才发现之前还在的无脸鬼早就不见了,他脸上带着小心和焦急,声音细如蚊子,“大仙,大仙,你把小生的东西还给小生如何?”
席灯其实这个时候就坐在佛像旁边,可是只要他想,陆玉昂就看不到他。
“不好。”席灯嗑了一粒瓜子,然后又抓了一把瓜子去砸陆玉昂。
陆玉昂看到有东西凭空出现,吓得瞪圆了眼睛,更别说避开了,就跟个二愣子似的杵那。
席灯两条腿不安份地一晃一晃,“你这个臭书生居然敢叫本大王无脸鬼,你知道这方圆十里,谁不尊称我一句鬼大王的,哼。”
陆玉昂脸色有点白,他从头发上摸了摸,结果摸下了好几颗瓜子,心下也有点明白了,这个鬼多半是个新鬼,还是个贪玩的,所以并没有杀他,跟逗猴子似的逗他玩。
“大王,鬼大王,之前是小人不识泰山,还望见谅见谅。”陆玉昂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容偏生笑得十分难看,让席灯直接从佛像旁边跳了下来。
陆玉昂本来还想说话,结果看到从佛像那里一直突然出现瓜子壳,那凭空出现的瓜子壳一直延伸他脚边。
嗬!这还是只不讲卫生的鬼。
席灯走到陆玉昂面前,突然现身,尽管陆玉昂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席灯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原因是席灯把自己的舌头扯了出来,扯得老长。
席灯吓完人,就把陆玉昂的包袱又拿了出来,垫在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回陆玉昂只晕了一会就醒了,他一醒来就看到一个穿黑袍的少年坐在他旁边嗑瓜子,而那少年臀部下垫的似乎就是自己的包袱。
陆玉昂立刻起来了,先是试探地笑了笑,“这位兄台,你身下的包袱……”
席灯斜睨他一眼,“叫我大王,兄台这个称呼一点不好听。”
陆玉昂听到这句话愣了下,仔细瞧了瞧面前的少年清秀的面容,回忆起之前有着长舌头的鬼似乎真长这样。
陆玉昂立刻退到了墙根,贴着墙站着,他吞了下口水,“鬼大王,你行行好,就把小生的包袱还给小生吧。”
席灯转头,眼里狡黠,“可以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陆玉昂:“恩?”
席灯笑,“我要跟你一起上路。”立刻对上陆玉昂瞪大的眼睛,他乐滋滋地点了下头,“就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有句话怎么说的,哦,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陆玉昂说:“是在地愿为连理枝。”
席灯哼了一声,“我还没说你昨天那句,明明是子不语怪力乱神,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陆玉昂脸一下子就红了,半会,又白了,“那个时候你在旁边?”
席灯大方地点头,“对啊,我肯定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嘛,后来发现你也没有一肚子墨水,然后说话还有点有趣,我就决定跟你走了。”
陆玉昂此下很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抛弃那个包袱,自己离开算了。
席灯一眼就看穿了陆玉昂此时在想什么,慢悠悠地开口,“没包袱就没银两,没银两就要露宿街头还没有东西吃,说不定路上遇见那凶残的山精鬼怪,那……要知道可不是所有鬼都像本大王这般好说话的。”
陆玉昂听到这话,却是扭头走了,读书人的骨气,不允许他低头。
不过刚迈出庙门口,他又回了头,本来想大声,但是看到那黑袍少年站在那破庙中间,却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你不走吗?我要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个城镇的。”
席灯立刻笑开,捡起方才还被踩了几脚的包袱,跟了上去,“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啊?”
席灯走出庙几步之后,回了头,对着那破庙门口挂着的白灯笼笑了笑。
等一人一鬼没走多远,那破庙就凭空消失了。
陆玉昂胆小,尽管他因为五斗米折了腰,他在路上一直偷瞄席灯。
而席灯完全闲不住,走个路也要玩,不是突然冲进一旁的树林里去抓兔子,就是用瓜子壳砸鸟,本来席灯冲进树林里,陆玉昂立刻快速地向前跑,可是他跑得满头汗,就听到那个黑袍少年的声音,“你跑得太慢了。”
陆玉昂往旁边一看,就看到席灯对他笑。
陆玉昂突然停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一定是我?”他的手握成拳头,“我到底得罪了你什么地方?”
席灯眨了下眼,“不赶路了吗?可能要赶不到了哦。”
陆玉昂立刻把手松开,开始认命地赶路。
跟一只鬼讲道理,没用,跟一只鬼生气,更没用。
———
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