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也常常提醒他带好装弹器,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总之他并未感到脱离原来的生活所带来的陌生和违和感,反而使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微妙地重叠在了一起。
人们总是在某种时候脱离自己的轨迹,但在另一个地方找到了新路标,虽然迷失的时候会受挫低落,但只要不停下来,命运就是自由开拓的。
麦克把装弹器放进口袋里,他现在只是要去图书馆,带着12发子弹,好像有点太多了。
英雄救美还是很容易的~~~~~
【芝加哥打字机】
抹大拉的马利亚从加利利开始跟随主,到耶路撒冷,到各各他的十字架下,到安放耶稣身体的坟墓前。
她曾是个妓女,被七个鬼附身,主救治她,于是她心存感激不断地追随我主。
麦克把书页翻到最后插图的部分,然后拿起桌上的十字架。
书上的插图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l,圣母马利亚哀悼死去的基督。
雕塑中的圣母十分年轻,散发出令人震撼的美。
麦克把手中的十字架凑到插画的旁边,他发现两者有着惊人的相似表情。
抱着死去儿子尸体的马利亚原本应该悲惨痛苦的脸上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阴影,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麦克手中的十字架上,那个受刑中的女人也有着同样的笑容,她们的眉目如此相似,怪不得麦克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
为什么米开朗基罗要把圣母马利亚塑造成如此年轻美丽的一个女子呢?
这尊雕塑作品中的马利亚与其说是圣母,不如理解成为抹大拉的马利亚来得恰当,那个从良妓女,又是一个惊人的巧合。
麦克用手支着头,他继续翻书,但没有找到什么更明确的解释。
也许的确只是一种巧合,女性的表情本来就是最丰富和微妙的,她们细腻的感情造就了难以言传的眉目和风韵,麦克把书本合起来,他打算把书借回家去慢慢看。
这个奇特的吊坠引起了他的兴趣,麦克知道露比没有把话说完整,但他知道露比在第一次对话时没有说的事,以后也不要想从他嘴里套问出来。
他走到门口办理了外借手续,抱起用纸袋装着的厚厚书本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黑了,麦克不自觉地在图书馆待了一整天,几乎把所有关于研究圣经的书都从书架上找出来翻了一遍。
他往小巷走,准备坐地铁回去,因为傍晚是最堵车的时候。
3月的天气还是非常冷,路面湿漉漉的,好像才下过雨,小巷中一片漆黑,路灯被打破了,借着外面街道的灯光隐约还能看到墙上怪异的涂鸦和污言秽语。
麦克慢慢地走进去,他忽然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个,明明强忍着,但又透不过气来的呼吸声,正努力地使自己不发出声音,却仍然清晰到令人听得一清二楚。
麦克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前后都是笔直的小巷,唯有左侧的岔道幽暗深邃,那个奇怪的声音很明显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走过去,右手放在腿侧隐藏的装备袋边,保持随时可以拔出枪来的状态。
当他走进漆黑的岔道口时,那个呼吸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麦克的身形被黑暗完全吞没,周围又恢复了平静,他小心地往里探索,并且让自己的眼睛熟悉黑暗。
就在这时,一个发白的影子从垃圾箱的后面出现,向他猛力地撞了过来。
麦克猝不及防地被撞了一下,他原本想用手肘猛击对方,但是忽然就感到那个冲撞的力量由撞击变成了下沉,在他的胸腹之间下滑,慢慢地就要倒在地上。
他立刻用手扶住了他。
麦克触手碰到的是一条纤细的手臂。
当他的手指抓住那条手臂的时候,对方虽然无力地下滑但还是受惊般地挣扎了起来。
他用一种毫无章法的动作对麦克拳打脚踢,虽然收效甚微,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却令他身上的遮盖物掉在了地上。
很显然,那只是一块白色的桌布,除掉了这唯一的遮盖,他不着寸缕,浑身赤裸。
麦克放下装着书本的纸袋,用两只手握住那人的肩膀,低声平复他的情绪:“好了,安静一下,你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么?”
他一边说一边看清了对方,一个赤身luǒ_tǐ的少年,虽然看不清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但可以肯定是个十分俊美的男孩,已经具有相当特征的男性躯体,微微隆起的小腹肌肉和苍白的肌肤融合得非常完美,但是上面布满的长条伤口却令人触目惊心。
少年半闭着眼睛,从那一线微弱睁开的眼中迸发出无比强烈的恐惧和颤栗,这不但是精神上的惊悚,连他的ròu_tǐ也因为这种恐慌而不自觉地发着抖。
麦克拉起地上白布裹住他赤裸的身体,就在他那样做的时候,少年忽然用力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
“救我,他们会杀了我。”
“他们是谁?”
麦克任由他抱着,以此来减轻他的恐惧。
但是少年反复地说着救他,没有任何具体完整的话从他发着抖的唇边吐露出来。
“好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你叫什么?”
他轻轻地拍着少年的头问他:“来告诉我你叫什么?我会帮你的。”
“兰德尔……帕斯克……”
一种近乎抽泣的声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