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会儿,大约有一分钟。
奥斯卡感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他大声问:“喂,是谁?”
一个他期待的声音从听筒的那一边传来:“奥斯卡,是我。”
“麦克!”他简直整个人都从座椅上跳起来:“麦克!麦克你在哪儿?”
“别问我在那儿,奥斯卡,我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
“什么事?先告诉我你在那儿,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死了。”
“……”麦克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想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他是谁?”
“一个叫雷克斯?尼古拉斯的男人,战争期间他曾在军队服役,隶属于小队,照片我会发到你的信箱里,你查到之后立刻把他现在的住址告诉我。”
“我怎么联系你?”
“明天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麦克,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回来?我们都在等你。”
“奥斯卡……”麦克平静的声音不断地传来,他说:“我要挂断了。”
“麦克!麦克……”
听筒里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奥斯卡握着听筒,茫然地站在那里。
雷克斯?尼古拉斯的住址是抄写在一张广告招贴画的角落上的,麦克在公用电话亭打给奥斯卡,从他那里取得了这个地址。
不管奥斯卡如何问他,麦克很快地结束了电话。
他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很快,要比奥斯卡快。
麦克从街上拦住计程车,直接去了那个地址。
他希望最好雷克斯能在家。
那是一幢很体面的小别墅,看起来雷克斯过得还不错。
麦克打碎楼下的窗户,从那里跳进了室内,上楼。
卧室的门半开着,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从里面传出来。
他们在床上翻滚交合,发出yín_luàn的声音,丝毫也没有发现异常。
麦克突然踢开房门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非常愤怒,他被打断了好事,虽然嘴里说报警,却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枪。
“砰”的一声,麦克击落了他还未来得及举起的枪,然后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头部,他的脖子上有一块伤疤。
女人尖声地叫了起来。
麦克不去理会她,慢慢地问:“你是雷克斯?尼古拉斯么?”
“我不认识你?你他妈的究竟是谁?”
麦克把枪转向那个裹着被单的女人:“那你呢?你有丈夫吗?”
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她哭叫起来:“是埃文让你来的?不,不,别杀我们,我会向他解释一切。”
麦克的枪口又转了回来,他对准了雷克斯的头颅,回答他说:“我希望你还记得我,你同胞兄弟的儿子,那个被你毁坏了家庭和人生的8岁孩子。”
雷克斯的眼中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噢,上帝,你——你怎么可能是艾伦,你们完全不一样,眼睛,发色……”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就响了,所有子弹全都射进了雷克斯?尼古拉斯的体内,女人尖叫着的声音很快因为过度恐惧造成的昏厥而中断,麦克慢慢地走过去,翻开那男人尸体上的被子,他的胸膛赤裸着。
麦克用手沾着他的鲜血,在他的胸口写下一行字。
“le”(供人瞻仰)
露比在他的地下室里晃着脚,他今天穿着件蕾丝花边的薄睡衣,头发用彩色发卡别在一起,只留下一点点细碎的发丝落在耳朵两边。
他从不喜欢穿内衣,也不喜欢穿鞋袜,这具不可思议的身体就是供人瞻仰的。
露比一边晃着自己的脚一边在等着地上的男人醒过来。
昆廷的下手越来越重了,每次把委托人带来这里都要让他等很长时间才能开始谈价钱。
他很不耐烦地转着手里的铅笔,过了很久,地面上才发出呻吟的声音来。
“你好。”
这是标准的开场白。
委托人捂着额头爬了起来,他看到露比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
“我最近心情很差,不想说废话,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么,先生。”
露比没有表情地望着他说:“你要杀什么人?”
“我的合伙人。”
“他干了什么?”
“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么?我可以付钱,你们只要杀了他就行。”
露比不耐烦地道:“先生,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你必须要告诉我他做了什么,我要确定你是受害者,才能让人替你动手,这样的确有点麻烦,但是没办法。”
他冷笑了一声说:“杀手组织的新革命。”
“……他骗了我的钱。”
“就这样?”露比摇了摇头:“你最好换一种说法,他骗了你的钱和你的老婆上床,然后奸夫淫妇一起跑了,你人财两空,现在流落街头。”
“……可我妻子并没有。”
“好了,如果你真的想你的合伙人去死,那就这么说,不但对我,而且对也得这么说明白么?”
露比站起来打开门:“20万订金,余款30万等那个男人死了之后汇回到我的帐户来,明天上午我会让人和你联系,叫你的合伙人抓紧最后的告别机会,昆廷,送这位先生出去。”
他“砰”的一下关上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自言自语道:“非人生活。”
麦克推开康斯坦丝模型店的玻璃门,吊牌上写着:“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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