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暗无天日的牢里,没有柔软的床铺,只有一堆干草,还有各种令她恶心的虫子,老鼠,可谓是受尽了难堪。
在牢中,同时她也听到狱卒的议论,这才得知自己以及家人居然都被蛮夷骗了,他们原本想以利益为理由,利用蛮夷,让他们协助自己打下江山后,再一步步除掉他们,却没想到已经踏入了蛮夷为他们设的一个陷阱里。
在这个局中,被利用的并非蛮夷,而是他们,蛮夷表面上帮助他们,假装只是为了那点利益,然而暗地里却步步设防,为的便是在攻下东苍国的那一日,将他们也彻底除去!真是好大的一步棋啊!
想着想着,她的心中不禁懊悔不已,若是自己能够仔细一些,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现在只希望阿贺千万不要落入皇甫云铮的手中,他们只剩他能够寄托了。
见她半日不说话,皇甫云铮也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可惜现在觉悟已经晚了!冷笑一声,他转头看向文清,一字一句地说道:“传朕旨意,叛臣杜怡、杜则仕,勾结蛮夷,狼狈为奸,妄图谋反,罪无可恕!怡妃杜怡首当其冲,杀无赦!其父杜则仕及其余杜府人士,论绞刑处决,皇子慎儿,念其年幼无知,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入朝为官。杜府所有下人,男为奴女为妓,流放三千里,没收所有财产与田宅。”
待他说完,他清楚地看到杜怡的身子晃了晃,紧接着,她抬起头看向殿上,尖声笑起来,“皇甫云铮,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保住你的皇位了吗?你做梦!你等着看吧,不出很久,你便带着你那个男皇后,一起下地狱去吧!”
“放肆!”位于她身后的丞相听到她如此诋毁皇上与皇后,二话不说便大吼道,他怒瞪着她,似要将她烧出一个洞来。
然而皇甫云铮闻言,不怒反笑,他缓缓起身,来到杜怡面前,看了看她身旁一声不响的杜则仕,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这个时候,你应该和你爹学学,做个缩头乌龟才对。还有,你不说朕都忘了,朕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太好看的,起码得发挥完你最后的价值才行。”
此言一出,杜怡霎时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下巴被捏住,而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紧接着,只听面前人道:“来人,将杜怡绑到城外,吊起来,刘贺一日不出现,便一日不给她饭吃,不给水喝,也不准放下来。”
顿了顿,他对杜怡微笑,笑容中却是无尽的冷意,“杜怡,这下你可以清楚地知道,你在刘贺心里有多重要了,放心,他不出来,你没那么容易去死。”
冷哼一声,他转身大步往殿上走去,身后有侍卫前来拖杜怡等人出去,杜怡忍受着身上被拉扯的疼痛,尖声喊道:“皇甫云铮,你不得好死!”尖利的声音一直传出很远很远,随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早朝结束之后,人们便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一名衣着褴褛的女子,被麻绳捆着双手,吊在城门之上,她低垂着头,炎热的阳光将她晒得整个人都脱了水,看那容貌,不是怡妃又是谁?
怡妃被吊在城门上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刘贺的耳中,他不顾兄弟的阻拦,硬是来到城外,躲在暗处,他悄悄看着被吊在高处的女子,心痛得无以复加。
“皇甫云铮!”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刘贺紧紧地握着拳头,忽然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他多想就这么冲出去解救他的怡儿,然而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忍着满心的疼痛,他耐着性子等到晚上,看着守城门的巡逻侍卫开始换岗,他连忙趁此空隙,冲出去飞身往城墙上而去。
到了上面,他环视周围,确认没人之后,连忙用力将杜怡拉上来,让她倒在自己的怀中,一边为她解开绳子,一边关切地喊她,“怡儿,怡儿我来了!你快醒醒!”
杜怡朦朦胧胧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微睁开眼,看到刘贺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哑声道:“阿贺,你……你终于来救我了。”
“是,我来带你走。”刘贺解开她的绳索,将她背在身上,正想离开,却见身后突然响起重重脚步声,几十根火把出现在他的眼前,将他的眼睛刺得生疼,他下意识地用袖子挡了挡,心中暗叫不好。
“平王爷这是要去哪儿?朕可是在此守候多时啊。”皇甫云铮慢悠悠地从禁卫军的身后走出,他唇角含笑,眼神却冰冷。
自知落入了皇甫云铮的陷阱之中,刘贺握紧杜怡的手,看准时机正想冲出去,却被反应更快的禁卫军拦住,包围起来。
看着皇甫云铮一步步走近,他目光微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城墙上,右手紧握着剑。
“看看,这生死与共,生前你们没能在一起,死后倒是去地狱可以做一对苦命鸳鸯了。”皇甫云铮笑起来,笑声中有着讥讽。
刘贺没有理他,思索着怎样才能逃走,但是四面都是禁卫军,想要毫发无伤地离开,怕是难上加难。忽然,他看准皇甫云铮身旁有个破口,抽出剑便朝他刺去,然而剑身还未到达皇甫云铮身上,他的背后便被禁卫军砍了一刀,一阵剧痛传来。
他自是不肯就此罢休,拖带着杜怡继续往前冲,身上落的刀子越来越多,鲜血将衣裳染成红色,忽然一个疏忽,有人将杜怡从他的手中夺了过去。
“还我怡儿!”刘贺怒目而视,大吼道,既然皇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