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简单,要对付他的人没准就是对付戚家的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戚言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明明无声无语,戚简仪却在这视线下有些气弱,他不自在的微微低头,低声道:
“我们会把离阙从那救出来的,只是不是现在,先忍一忍好么言堂。”
“爷爷身体怎么样?”戚言堂却问了这个。
戚简仪微感讶异,还是点点头:
“医生说只是劳累过度。”
戚言堂颔首,然后转身欲走,戚简仪睁大了眼一把拉住他:
“你难道没听到我刚刚的话。”
“听到了。”戚言堂轻声道。
戚简仪眉间浮起一抹怒气:
“所以就算这样你还要去吗?”
戚言堂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要告诉我如果爷爷没有病倒,那么离阙现在就会安然无恙站在我身边。”
当然!这两字本来该脱口而出,却在对上戚言堂那双没有笑意的眼睛以后失了火,戚简仪嘴角抽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戚言堂看了他半晌,然后拨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又往大门外走,戚简仪眼神一厉,再一次抓住他:
“言堂!戚家纵容你不喜交际,可以,因为有我和母亲,纵容你明目张胆和离阙在一起,你要做什么戚家有求必应,但是这次!”他抬高声音,眉目间像有电火闪过,这次戚言堂不能这么任性,他话没说完,戚言堂的手按住他的,他面色仍旧平淡,嘴角却牵起一抹讽笑:
“我认了戚家,”他说,是他认了戚家,不是戚家认了他:“戚家有什么责任我会担,南方大震,要安抚人心,我去,初王楚古几大家与戚家地位相当,他们的面子我给,你们抛弃我十八年,说有苦衷,我信....可只有这个不行,只有他不能动。”他盯着戚简仪,一字一顿强调着,他缓缓拨下他的手,轻叹了一声:
“你其实该问问他们,是真不想我去,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戚简仪倏地睁圆眼:
“你什么意思?”他声音压抑。
戚言堂勾了勾嘴角,神情疏淡:
“你自己知道的,大哥。”
“你觉得这是戚家做的手脚?”戚简仪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里有些受伤。
“联合监狱是什么地方?”戚言堂没有直接回答,他瞪着戚简仪:
“我们都知道联合监狱是什么地方,告诉我起诉他的是谁?听说是他父亲,是古家,可离阙这些年来和古家的联系寥寥无几,就上次回了一趟家后,没几天他爹就起诉他窃取商业秘密?谁给的古家胆子?就像爷爷这一病戚家就成了软柿子,谁都可以来捏一捏,古博一个没有登上主家地位的分家族长,谁给的他胆子让他来动我戚言堂的人?”
“够了,你明知道不只是古家,其他家族也在推波助澜!”戚简仪神情激动。
“推波助澜什么,把古离阙丢进牢里?能得到什么好处?他混娱乐圈的,一点也威胁不到上面五大家族,甚至说句难听的,你们想摁死他也是轻而易举,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冲着你去的....”
“你们冲着我来,可以直接来,可谁也不能动他。”
“我们?”戚简仪呵了一声,他指尖发颤指着戚言堂:“你觉得还有我们?我们是家人,我们相互扶持,相互照看,我们宠你护你,任你予取予求.....”
“所以现在我在忍,可我不保证能忍多久,你知道我不会放弃他的。”戚言堂退了一步,深深看了看戚简仪一眼,最后叹息道:
“大哥,去问问爸吧。”他一直等着戚家对他提出要求,以为地震那时是初露端倪,却没想到真正的后手在这,他们不该用这种手段,他们要是叫他上战场厮杀或者入政坛竞选,不管什么他都受着,因为他认可了他们家人的身份。
戚简仪最后一次拉住他欲走的身影,涩声道:
“你要相信....”
戚言堂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
“我相信你,你不知情。”
戚简仪怔怔的看着他离去——他想说的不只是这个,他那么笃信戚家绝不会有一点对不住他,可为什么明明这样笃定,到口的话却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嘴角肌肉扭曲一颤,丧气的走回大屋里,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居然正在用下午茶。香暖的奶茶和甜甜的小曲奇——他不知道他父亲的口味什么时候改变了。只见他父亲偏过头来,面上无甚喜怒淡淡道:
“本来是你母亲的,可她说没胃口,我帮她解决也省得浪费。”
戚简仪忽然感到一股透顶的荒唐感,当然不是因为他父亲开始吃起甜甜的小曲奇,他荒谬的觉得戚言堂说的或许是对的,换种说法,也许他心底早知道,只是不肯承认,怎么也不肯承认戚家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没有理由,他告诉自己。
“言堂走了?”
“他连门都没进,您别生气。”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戚繁秦毫不在意的点点头,噔的一声,戚简仪心脏下沉,唇边的弧度有些僵硬了。
“我告诉他因为爷爷的事情,戚家现在处境很尴尬,对于离阙的问题有心无力,让他多体谅。”
戚繁秦看了一眼大儿子,他仍不肯承认事实的大儿子,无奈勾起嘴角,点头。
“我没有骗他,对吗?”戚简仪目光灼灼。
“你爷爷在二楼,我们去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