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为什么要苦了自己,儿子可以接受的,儿子愿意!”
父亲带着泪花笑道:“呵呵!现在我当然明白儿子有多好,可那会儿我哪儿敢哪?记得每次来市里,你总是要接我去家里,那时你家还在城内呐。我没法子拒绝,因为儿子对我这么好,我怕儿子不高兴嘛。可是,每次在你家吃过饭后,多晚我都会赶回招待所,因为我还是害怕,怕我会伤害儿子一大家子人哪!
“我便一直这样忍着,以前工作忙还无所谓,可是,等我离休后闲下来啊,这心里就想得特别厉害。你这小子也老是火上浇油,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劝我回来,你知道吗?这可是害苦了你老父亲哪!
“后来,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搬回来养老。那时,你已经是副县长,我害怕自己对你做出了什么,会影响你的前途,所以不敢跟你住一起。父亲就想着,我能天天看到儿子,看他有出息,这心里就满足了。九十年代你做了书记,父亲我那个高兴,嘿,我儿子跟我当初一样,也是个父母官呢。不过那时候,你老是劝我搬一起来住,可让我为难知道不?我既担心儿子会生气,又不敢跟儿子住一块儿,因为我知道住到了一起,自己指定没法子忍受啊。
“再后来,小钢出去打工了,你妻子也去世了。看着你每天伤心难过的样子,父亲我心里这个痛啊!儿啊,那时候老父亲真的就不要脸地想把自个儿的身子给你啊!一直到你退休以后,能够天天陪着父亲,嗨!我这心里反而好受了些,也许是因为能天天看见你吧,能看着你我这心里就觉着不那么难熬了。”
我的心情也平静下来,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父亲讲他为什么会突然决定跟我住一块儿。
父亲此时却拍着自己油乎乎的大肚子说:“一枫,我的事全都给你讲了,我们该吃饭了吧?父亲肚子都饿瘪了。”。
没有得到自己最想得到的答案,我依然心有不甘,可是看父亲确实是饿了,我只好把饭菜端上桌,陪着他先吃饭。
吃着吃着,我最终忍耐不住,向他问起我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父亲,我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您还没回答呢?”
“什么问题啊?”父亲有点懵懂地看着我。
“您别装糊涂,”我坚决地说:“您今天一定要回答我,为什么突然决定搬回来跟我一起住!”
☆、第十八章 太阳烧山——“烧”出来的激情
第十八章 太阳烧山——“烧”出
上一节写到我问父亲为什么突然决定搬回来。
父亲犹豫了一下,又很快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老父亲年纪大了,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就想跟儿子亲热亲热,还是那种不要脸的亲热法。哈哈哈!”
我看着哈哈大笑的老父亲,也只有满脸苦笑,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身子不舒服,我们一直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激情飞扬的时候,我们便尽情地互相享受,身子稍微好一点就彼此拥有;清晨,我搀上父亲去河边散步,傍晚我们坐在阳台上吹风,我们犹如一对神仙眷侣。
前一天晚上终于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一大早,我与父亲乘着天凉沿着小溪走到外面的田野上。
东方,太阳冉冉升起,将整个的天空染得一片火红;雨后的天空分外的明澈,太阳的光芒在空气中闪烁,溢彩流光;大地披上了一身金色的披风,远山看上去显得格外的辉煌。微风轻轻地吹过原野,拂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波浪荡漾着辉光,炫丽灿烂。伫立枝头的小鸟仿佛也不甘寂寞,发出尤为动听的鸣唱。
我与父亲被这美丽的景色惊呆了,并坐在河边的沙滩上久久不愿离去。
“一枫,还记得那次在白花山里,我们在汽车上过的那一夜吗?”父亲问。
“怎么不记得?”我顿时兴奋起来。“那次我刚好生病了,你急着赶回城里为我治病,结果半路上车子抛了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只好在车上猫了一夜。”
“哈哈,”父亲笑道:“你小子,半夜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吓得你大叫,狼,狼!”
“本来就是狼嚎吗?我是山里长大的,我还不知道哇。”我拧着性子争辩。
“是狼,是狼,行不?”父亲心情好,不想与我斗嘴。“你知道不?那天一大早我睡不着,起来坐个小坡上。我这儿还没上心呢,嘭,太阳那么一下子,就窜出来了。老好看了,天烧红了,山烧红了,老红老红的。你说我一个大老粗,平日里对这些个东西没啥兴趣,可我那次都看傻了我,也是像今天这样子,坐那儿看了老半天,。”
父亲的声音挺动情,我不禁回头看了看他,又想到他描绘日出的那些话,一口老东北腔,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啥?”父亲听了就问:“笑我老粗,是不?”
“没呢,我哪儿敢哪?”我看见他手指好像已经动了,立刻侧过身子。“我就觉着太阳烧山,好。呵呵!”
“还没哪!”父亲想敲我,可他那肥胖的身子够不上我,气得直叫唤:“死小子,脑袋伸过来。”
“哈哈哈!”看着他那笨拙的滑稽样儿,我笑得腰都软了,又担心他老人家气坏身子,就把脑袋乖乖伸了过去,一边伸还在一边笑。
“还笑呢?”父亲的指头一如既往地轻轻掉在我头上。“我哪比得上你呀?父亲一天书没念的。还笑!不理你!”
“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