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你的眼睛里看得出心痛和挣扎,为什么?”他坚持着刚才的话题,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是啊,你是我朋友嘛,而且我拿你当我的大哥,你受伤了我自然是担心的!”我避重就轻的说着。“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海,谢谢你来看我,我以为我们以后在也不会有交集了呢!”他轻轻的扯动嘴角笑了一下,转开视线,眼光悠长深远的看着窗外。我有些尴尬的不知打该怎样说,是我故意的不见他,不接他的电话的,到头来却问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我被我的虚情假意恶心到了。我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呢!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仔细的盯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就好像那里有我想要找寻的答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起码比起你不理我让我好受的多了不是吗?”他转头看着我窘迫的样子,笑了笑。“而且你有你自己的原因,我知道,我们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我明白的!”他说的云淡风轻,颇为从容,一点都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样子,相反的我却显得过于的紧张和放不下。
“对不起!”我又说了一句对不起。面对他我实在无言以对。他冲我笑了一下,看起来十分疲惫的样子。
“要躺下吗?”我站起身,看着他问道。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我走过去,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他的头,抽出他枕在底下的一只枕头,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腰下,双手一用力,把他轻轻地抬起,往下挪了挪,又轻轻的放在床上,仔细的盖好他的被子,随意的坐在了他的病床上。他身体真的轻了很多,看起来很高的个子,最起码比我高了半头,可是我却是很轻松的就把他抱了起来,真不知到,这些天他是怎样过来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瘦到这样的程度。
“你把床摇下就好了!”他随口说到。
“平躺着容易咳嗽,这样的高度刚好。”我随口说到,眼睛看着窗外来来往往,形色匆匆的人。“到底怎样受的伤?”我看着窗外,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不解的低下头。“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使劲的眨了眨,才睁开,哑着嗓子说到“没什么?”
“没什么你就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有什么,怎么着,我还得到殡仪馆里去见你是不是!”我突然就感到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在往上窜,控制不住的就像冲他发脾气,我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病人。我怒怒目看着他,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我的突然发飙而生气的样子。
“所里执行任务,是一伙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所里大部分的人都有任务外出了,没办法我是队长,我不带头去谁还愿意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他故作轻松地伸手想要爬起来,奈何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他肺部的伤,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我恨恨的在他的腿上敲了一下,伸手把他按在床上,又走到床尾,把床升高了一些,他的咳嗽才稍稍的好了一点。
“让你逞能!不行就给我消停点!”我气愤的说到。“为什么派你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为什么不让别人去!”我气愤的说,只是想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心口隐隐的有些疼痛。
“我是队长,有危险当然我先上了啊!”他理所当然的说到,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深刻觉悟。
“哼!”我冷哼一声。
“好啦,小海,我以后不会了,有危险的任务都让别人去,还不行吗!”他讨好似得说到,就像摇尾乞怜的小狗。
“关我什么事,我和你又没关系!”
“是!是!是!没关系,行了吧!”他又嬉皮笑脸的说,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我的心一阵的恍惚,就好像我们已经是在一起的恋人似得。态度很是暧昧,我刚才的表现就像是和自己的恋人闹矛盾似的,我不自然地红了一下脸,心里越发的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那根拴住我的线,我就像没有了归属感,没有了踏实感一样。
“对不起!”我低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嘛!”他半开玩笑的说。
“没什么!”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现在还在生病,虽然我相信他的心里什么都明白,他那么聪明,洞察力那么强,从我的各种表情就能知道的差不多,但是我还是不想现在就明确的拒绝他。
“快下雨了!”我看着窗外,慢慢的说到,他扭头看去,附和道“是啊,北方春天的雨还真是珍贵啊!”他意有所指的说到。“小海,你快回去吧,虽然是春天了,但是下雨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别感冒了!”他有些担心的说到。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他现在的想法,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我在这方面的道行还是太浅,不管是陆超还是郑添益,他们似乎都很会掩饰眼睛了透出的情感。我很难能从他们的眼睛了看出什么,除了偶尔的他们泄露的感情以外。我明白,郑添益是警察当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面无表情的地步。至于陆超,也许是在狱中形成了这种情感内敛的性格的吧!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想到陆超坐牢的事,我的心情更加的阴霾起来,也越发的显的矛盾。
“恩,我这就回去,你自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