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到底要不要脸啊!我还没说和你在一起呢!”许眠季终于在途中爆发,突然咆哮起来,一脚踹上了车门,不解气一般又踹了一脚,然后转向池余晚,“我对你那样!你他妈还说是你占了我便宜!池余晚你脑子装的都是垃圾吗!”
那阵汹涌而来的欢欣雀跃终于消失殆尽,池余晚默默缩在角落,苍白的脸格外衬外面灰暗的天,在她们要离开的这天,杭州都转为了y-in天。
池余晚知道自己的抑郁症要犯了,可是她控制不住渐渐下沉的心,甚至连对许眠季说一句“你别吼了我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是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的座位上,两眼望向外面。
“我真他妈服了你了!”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许眠季撒了气,又忽然垂下头,手捂着脸抽吸了几声,竟然有些抽噎,像是要哭一样。
“我都还没有想好到底喜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逼我……”许眠季红了眼睛,指尖摸到了一片s-hi润,“你越是这个样子,我就越是无法清醒做出判断,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就他妈一次不让我伤害你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把《最后一页》循环听了一整天,好想抱抱自己喜欢的人啊……
第69章 可不能太生猛
金杉和司机都很安静,生怕自己连呼吸声大了都会吵到后面两个人。
池余晚好像没听见许眠季在说什么,只是听见许眠季哭,她心里很难受,这个一直倔强没掉过眼泪的人忽然哭了,对她来说又新鲜又让她心疼,但是此刻,她连控制自己转身过去看一眼她的力气都没有。
“池余晚,等你开学了,就去住宿舍吧。”许眠季也坐在角落位置,和池余晚像一人霸占了一座山头一样,隔得远远的,“有些事我需要一个人想想清楚,你在我眼前晃我真的没办法想。”
池余晚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更疼了,好像小时候被妈妈送去幼儿园里一样,明明知道自己很舍不得,可是为了懂事,还是倔强着不掉泪,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步步离开自己。
“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许眠季说完这句,就再也没有说话,也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
两个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半天,池余晚脸上才滑下两道眼泪来,顺着鼻翼的形状流进嘴里,苦涩的,咸的,像心碎的时候流的血的味道。
从杭州回来之后,许眠季收了整整三个箱子的衣服,然后拖着它们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句话没留,就这么进剧组去拍戏了。
池余晚那个时候刚刚才把自己催眠到睡着,可是刚闭眼就听见许眠季房里的动静,等到鼓足了勇气再出来看的时候,就只看到了许眠季的背影。
在客厅里傻坐了一整天,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许末打了将近五十个电话来,池余晚才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站了起来,两腿酸软,还没站稳就又跌了下去,屁股上的骨头似乎都砸裂了。
后来她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提着两个箱子站在客厅里,只是觉得这两个月过得真快,她好像刚来,但是马上就要走了。
还是许末穿越大半个上海来接的她,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直接把池余晚带到了他家去,做了三个小时的催眠,看她情绪平稳下来又睡过去了,许末真是想把那个叫许眠季的家伙拎出来狠狠揍一顿。
去复旦报道的时候,池余晚都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把半辈子就给过了,都快忘了曾经泡在图书馆里日夜苦读为了博一份美满前途的自己了,她没有选择住在学校,而是在许末家附近租了套小公寓,才四十多平米,但是足够她生活了。
许末说怕她想不开,或者怕她控制不了自己,住得近一些方便他照顾她。
池余晚正戴了眼镜坐在小沙发上写新闻稿,肩膀上还夹着一只手机,正在和谁聊得有说有笑,还不时点点头,“好啊,有机会我愿意来实习的。”
挂了电话,池余晚最后敲了几个字,然后看见自己的邮件发送成功,这才抬起一张素净的脸看着许末,“许末,上海有一家电视台主动来邀请我去实习,说是以前的公司推荐我的,你说我是不是要时来运转了?”
许末点头,随意附和她,“优秀的人,自然到处都有人要。”他走近,低头看着池余晚,看着看着又皱了眉,“你在家干嘛穿那么多?不嫌热?”
池余晚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长衣长裤,瞄了眼空调,“有点冷,但是又不想把空调温度调高。”
“毛病。”许末说完,又坐了下来,“一个人在上海很难熬的,虽然你还在读书,但是社会现实你见的也不少了,以后有事还是要记得和我说。”说着他抬腕看了眼手表,“十点了,去睡吧,别写了。”
“我睡不着啊。”池余晚茫然地看着窗外,这里风景明显没有许眠季家那么好,她就算整个人都探出去,能看见的还是只有一栋又一栋楼房。
“我帮你催眠,你早点睡。”许末扶了下自己的眼镜,等着池余晚的下一步动作。
池余晚过了好久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她关了电脑,看着许末,点头说,“好。”
催眠就是在沙发上进行的,这一次费了好大劲才把池余晚给催眠了,只是还来不及在语言上给她一些积极的指引,就忽然看见池余晚挣扎着在沙发上扭动了起来,许末赶紧去拍她的脸,试图唤醒她,“池余晚!池余晚!池余晚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