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快去吧,祝好运。”
萨麦尔答应着,和路西斐尔走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草坪尽头。塞坦尼尔问:“别西卜,你没告诉他们我会来吗?”
别西卜欠了下身,歉疚地说:“对不起,殿下。我没有特别说明。”其实是他如果说了,路西斐尔多半就不会来了。塞坦尼尔心里清楚,当然不会怪他,收拾了心情,让他带自己去找拉斐尔。
拉斐尔在屋后的树林里。塞坦尼尔跟着别西卜穿过客厅,一出大门,就觉得凉气迎面扑来。房后种满了高大的栎树,偏黑的树干相互交错,枝叶繁茂遮蔽了所有的阳光。一条碎石铺就的道路在眼前延伸,消失在树林深处。塞坦尼尔在树林里找到拉斐尔,和他聊了一阵,天就慢慢暗下来了。
别西卜过来请两人回去用晚餐。回去才发现梅塔特隆、萨麦尔和路西斐尔都到了。萨麦尔边吃饭边兴高采烈地炫耀他的战果,路西斐尔也间或说上几句,气氛倒是十分热闹。
饭后大家回到客厅。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客厅里没有点太多灯,只有角落里的一支落地灯亮着,银亮的月光从敞开的门廊洒进来,一带银河斜跨过天际。
塞坦尼尔坐到靠近门廊的扶手椅上,别西卜又递了个脚凳过来。几位天使围着塞坦尼尔坐下,只有路西斐尔靠在窗户边抬头看着初升的弯月。他雕塑般完美的侧脸嵌在深邃的夜空里,金色的眼睫和长发被月光和星光晕染上了圣洁的辉光。
仆人送上水果。
拉斐尔看了眼说:“梅塔特隆,有你喜欢吃的葡萄呢。”说着拿起盘子递到梅塔特隆面前。
梅塔特隆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放到面前的矮茶几上。
萨麦尔在一旁夸张地偷笑,叫道:“拉斐尔殿下,我也喜欢吃葡萄呢!”
拉斐尔看他一眼,神色平淡地又拿了一盘递给他。
萨麦尔发出受宠若惊的叹息声,毫不客气地接过去。
塞坦尼尔笑着看他们玩闹,视线不经意似地向路西斐尔瞟去。两人的目光正好在空中相碰,路西斐尔很快地别开眼,从窗边离开,走到隔壁的音乐室。拖动凳子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几下风琴的单音,随后连成舒缓的乐章。
别西卜也起身去了音乐室。风琴声停了一会,重又响起,一段前奏之后,别西卜的歌声合上去。因为乐曲比较缓慢忧伤,他的声线也不像上次那样华丽灿烂,而是用了一种稍低沉悠扬的音色,就像此刻洒满大地的月光。塞坦尼尔仔细听那歌词,似乎是一个男子在诉说对心中少女的思恋。
月光给客厅前的草坪镀上一层银色,草坪对面的矮树丛中,点点黄绿的幽光忽明忽暗,那是萤火虫在飞翔。
大家静静地听别西卜唱完。
拉斐尔舒了口气说:“想不到别西卜还会唱这种歌,我还以为他只会唱圣咏。”
萨麦尔呵呵地笑,“你难道不知道?撒拉弗在炽天使里是最多情的了,十个跑去结婚的炽天使中就有九个半是撒拉弗。”
梅塔特隆笑了一声,“半个是什么意思?”
“就是像别西卜一样,曾经是撒拉弗的喽。”萨麦尔答得很快。
“哦。”梅塔特隆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们唱多了这种歌才变得多情,还是因为他们多情才学唱这种歌?”
萨麦尔被问住了,挠挠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两样都有?”
风琴声渐渐归于沉寂。一会之后,别西卜走过来,靠在门框上。
梅塔特隆问:“路西斐尔呢?”
别西卜说:“他说有点累,先去休息了。”
梅塔特隆说:“这还早呢。嗯,你们觉不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拉斐尔说:“哪有?我看他正常得很。他打了一下午猎,觉得累也正常。”说着朝塞坦尼尔那边看了一眼。
梅塔特隆却没有领会,反驳道:“萨麦尔也打了一下午猎,就没说累。”
萨麦尔得意地笑,“路西斐尔是法师,肯定没我身体壮啦。”
梅塔特隆撇嘴,“别看不起法师,现在这里的除了你可都是法师。”
萨麦尔左右看了看,“别西卜,你也是法师?”
别西卜说:“我和您一样是力量系。”
梅塔特隆惊讶了,“看不出来你这么瘦居然是力量系。”
萨麦尔嗤笑一声,“梅塔特隆殿下,以貌取人是不对滴。”
梅塔特隆不再理他,向塞坦尼尔说:“殿下您今天好沉默,觉得无聊吗?”
塞坦尼尔微笑说:“没有。我只是在看萤火虫,很漂亮。”
这时夜已经深了,萤火虫越发多起来,不但在树丛里像繁星一样闪烁,更有不少飞到房子附近,在草叶上时而停驻时而飞舞。点点萤火流光溢彩,仿佛在低吟浅唱。
拉斐尔说:“确实很漂亮。嗯……殿下听过关于萤火虫的传说吗?”
“没有。是什么呢?”
“是个爱情故事,在下级天使中流传挺广的,我也是偶尔听下人们说到的。”拉斐尔顿了顿,像在回忆,然后开始讲述:
“从前在一个小村庄里有两个孩子,他们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并相约将来永远在一起。可不久之后,男孩的家庭搬离了村庄,离开前他告诉女孩,在七十年后,两人都两百岁的时候,他会回来娶她。于是女孩一直等着,等了七十年、八十年、一百年,可男孩一直没有回来。”
“女孩决定离开村庄去找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