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的时候把办公室门碰地山响,也不担心门上的自动关门装置被弄坏。
我乐呵呵地想着某个针对外贸行业的大洗牌就在不久的将来,到时候他今天掉光的忠诚度应该会被扳回。
真是的,从小顺风顺水习惯了,毕业才多久胃口就这么大,连在我面前掩饰情绪都不愿意,小心一口没吃成个胖子,就被噎死。
刁禄走后我又给赵磊去了电话,详细告诉他我的想法和刁禄的事情,他则一如既往地不置可否,表示会安排好刁禄。
我耸耸肩,只能希望赵磊有本事把刁禄留住,不要我一转身,刁禄已经一走了之。
10.2
果然,开始的一两个月刁禄对于赵磊各种不满。
他是天之骄子,从象牙塔里走出,经过这几年的打磨,周身金光闪闪就差镶几粒钻石,行事狡猾阴毒不计后果;而赵磊,我不清楚他在部队里是否也同样的耀眼尖锐,只知道他出生农民,单亲家庭,所有的高等教育都从部队里得来,脱离部队后遭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差点一蹶不振,之后行事中规中矩古井无波。
经历和性格的差异,使两人拥有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导致相遇之后摩擦不断。
下去短短两个月,刁禄就无数次当面向我提出,赵磊如果做公司的安保经理那是绝对没问题,但是让他去经营一家公司,就值得商榷了。
每每这时,我就激他道:“所以才让你过去,如果你去和没去都一样,那要你干嘛?“
平时,幸好赵磊能忍让刁禄,并没有因为他是我空降的就有什么反抗,反而极度配合他的工作,只在刁禄对他的战友盘剥太过的时候,才介入调停。
当然,这样的行为刁禄也是看不惯的,认为那是妇人之仁。
在两人的磕磕碰碰中,他们签下了中行全国30网点的押运现金业务,虽然听起来不是什么震撼性的数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赵磊的安保公司彻底摆脱了类似自由职业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经营状态,有了一个长期、稳定、成长空间巨大的业务来源,并能以此为依托,在全国布点扩大规模。
其中招标准备、预算筹备、可行性报告、合同签署、成本控制、交接执行、根据银行网点部署各省市分区办事处,都是刁禄和他临时招募的团队,利用赵磊公司现有人员以及资源,在短时间内一手包办的。
过程中,令刁禄刮目相看的是,因为押运钞业务某些资质需要公安部的审核,赵磊的活动居然能起很大的作用,那些看上去人五人六的“长官”竟然都很服气赵磊,而他对于国家枪械管理办法、装备标准都极其专业,为招标起到了关键作用。
也是在这次的合作后,刁禄对我抱怨赵磊的次数减少了,甚至在一次“出差“遭遇事故后,他开玩笑式地表示要长期留下扶持赵磊。
10.3
事故发生在京郊,他们载了某银行的x长去农家乐,正值天气晴朗的出游高峰日,迎面过来的旅游大巴失控,司机该踩刹车的时候踩了油门,冲过高速公路中间的隔离带迎面把他们的越野从路中央撞到路外。
据刁禄讲,多亏了赵磊驾车,他们一行人才有命回来,而且赵磊在自身受伤的情况下,还抢救出了大巴上几个失去意识的乘客,避免了他们死于之后的油箱爆燃。
我去医院探望这两人的时候,正是午后,冬日暖洋洋的日光晒得人昏昏欲睡。
从vip病房门上的小窗望进去,两人正说笑着,刁禄大概伤得不重,此刻从隔壁病房过来串门,本来英俊锐利的眉眼舒展着,正笑嘻嘻地与赵磊讲着什么,而赵磊也温柔的望向刁禄,眼睛里闪烁着愉悦。
我酸溜溜地想,赵磊与车祸还真是有缘,比如他的前男友因车祸死了爹妈怨怼他,又比如刁禄因为车祸消除了对他的偏见。
刁禄由于脸对着门,所以先看到了我在门口,就对赵磊说了一句什么,惹得他也回头看过来,意料之外,我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一闪而过的欣喜。
是不是可以认为,赵磊并不如我想地那么讨厌我?
推门进去,刁禄就顺势站起来告辞回自己病房去了,搞得我有些纳闷,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已经猜到一点儿我与赵磊之间的关系。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到他病床前,弯下腰把鼻子凑到他脖根处,狠狠嗅了一下,然后凑到他耳边调侃道:“一看到我是不是就硬了?”
他早就习惯了我不分时间和地点的发情,把脸转向一边道:“这里是医院,你不要乱来。”
见他如良家妇女被调戏后羞涩的反应,之前心中因为看到他与刁禄之间有说有笑的不快,稍稍得以缓解,更起了捉弄的心思,便伸出一只手,慢慢一点儿一点儿掀起他的被单,一寸寸扫过他随着被单掀起而暴露出来的,缠着纱布的身体与打着石膏的腿部。
赵磊的肌肉随着我的动作而逐渐绷紧,可以感受到他正努力克制着反抗的冲动,就在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我的体重的时候,我却一屁股坐上了他床边的空位,用刚才掀起的被子把自己和他一起包住,然后,用嘴唇蹭蹭他涨红的侧脸说道:“让我搂着你睡一会儿。”
他当时的表情很有趣,用黑漆漆的眼瞳锁住我,像是在问为什么。
狭窄的床上,我搂紧他的腰,假意解释道:“最近累”。
天知道我从来不感到累,只是刚才闻到他的味道,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