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屿察觉到什么,回过头来看见他,微不可察地惊讶了一下——变化有点大。
三年时间,足够一个少年人长成各种模样了。
正在这时候,旁边忽然有什么破土而出,一颗青芽发了出来——是天衍随手扔的那粒种子。
不过转眼间,就成了一棵参天大木。
雨停了。
太玄山的亡灵散了。
绛屿把月见袍盖在了天衍的头上,简单地搓了两下,这三个人仗着丹光护体,个个在大雨之后都还显得人模狗样,就一个天衍被淋成了落汤j-i,还因为被人当狗似的□□了一把,有点炸毛。
绛屿吊着脚半椅在青松上,笑眯眯地问:“贵派叫什么名儿来着?也该有山门了。”
绛屿这三年也不是白过的,一大半时间在禁足。他禁足的地方还很特别,是以前赵擎怎么也不让他去的经楼。赵擎这一出和派猴子守桃园也没什么区别了,绛屿就在里头看到了关于度亡的大阵——有一整层楼!
他把诸大法阵跟拆积木似的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再根据自己的要求把他们重组,后来他去京郊的漏泽园试验了一下,一大堆无家可归的亡魂都被他送上了大罗天……那段时间京城天天闹鬼。
绛屿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拉着徐临善做掩护,自己则趁人不备,一路溜到了太玄。
天衍的山门拔地而起,脚下是刚刚冒头的新绿。
青松旁是两间新砌的木屋,因为没有木工,都是自己动手。天衍没有审美,压根不知道要怎么建,他看着绛屿来来回回地忙活,就想着要去“借鉴”一下,结果刚走近门口,就被绛屿严肃地拦在了外面:“不许进。”
“小气。”天衍骂了一声,一边被赶着后退一边还把头往里头伸,“你以为我是想抄你的啊,我就是看看你装得怎么样,万一你拉低了我们天衍门的审美,就该说不清了。”
绛屿把他赶出了老远,天衍:“你让我看看怎么了!小气鬼,白眼狼!”
绛屿岿然不动:“不行,不能让人随便进。我要是放你进去了,那就叫有染,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你懂不懂!咱俩都这么大个人了,要避嫌。”
天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