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卷毛给他顺了口气:“没关系,他们已经没有底牌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跟他们耗。”
卡耶听到这个,缓了缓他那口闷气:“我总觉得拿下河北并没有给我带来预想中的收益,是因为之前杀的人太多了吗?涨幅不大。否则奉天大阵绝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小卷毛:“等过段时间人口起来了,应该会好一点。到时候再看看。”
卡耶:“好。”
事情稍微缓下来,萧途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天衍峰,他把胸前挂着的莲子从锦囊中取了下来,几乎凑到了眼睛里。
他还用真气去试探一下,可惜没试出个所以然来。莲子再也没亮过。
殳阳平放心不下萧途,一得空就跟了过来——就看见他的宝贝徒弟正抱着一个花盆,把里头长得好好的花花草草拔了个干净。
殳阳平:“……”疯了吗?
萧途在花盆中间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把莲子放了进去,他余光瞥见殳阳平后还很激动地和他说:“师父!他还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的元神还在。”
殳阳平把那颗莲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当然,他什么也没看出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莲子。
而且从古至今,只听说过妖j-i,ng被打回原形,哪有人被天雷劈回原形的?难不成他师父其实是个莲花j-i,ng?
怎么可能啊,妖怪之说都是骗小孩的。
萧途已经将莲子埋了进去,盖好土,然后去上清池里舀了瓢水,之后就坐着等他发芽。
殳阳平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抖了抖,完了,真疯了。
殳阳平实在是不敢去相信一颗莲子能种出个人来,但也不敢去刺激萧途,怕把他刺激出更大的毛病来。如今他身上扛着山河万里,可千万出不得什么岔子。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走下山,把陶孟请了上来。
他自以为很小声地说:“天行君,您快给想想办法,疯了都。需要什么药您尽管说,我去找。”
耳聪目明的萧途:“……”
陶孟远远地看了一眼,揣着袖子说:“没事,你就让他自个儿玩去嘛,看到时候能种出个什么花儿来。”
花儿是种不出来的,萧途每天按时浇水施肥,一年过去了,连个屁都没长出来。
他又把莲子掏了出来,在衣服上磨了磨,然后对着它念了段经,算是开光。他把开完光的莲子重新放回土里,盖好,转身去拿水瓢的时候,莲子忽然亮起了一道青光,而后开始生根发芽,长出了一朵青色的莲花。
萧途慌乱地跑过去,莲花还在生长。
结出了一颗心脏。
“咱们内丹道的修行啊,得慢慢来,得先筑基,你闭上眼,内视丹田处,有没有看见一个发光的东西?”
“有。”
“那你看,是什么?”
刚刚筑基的萧途很认真地看了看,而后才回答:“是颗莲子。”
殳阳平摸了摸他的头:“没错,修行是从一颗莲子开始的。当莲子在我们的丹田里生根时,被称为筑基。人开悟而籽发芽,便是开光。到了开光期,人才算是真正步入了修行,可以看见凡人所不能见之物。”
萧途问:“比如师父身上的丹光?师父是什么颜色的?金色?紫色?”
殳阳平逗着他:“你猜。”他靠在上清池边,“发了芽就该开花了,这时候就要更加广泛地学习东西,让花来长得更好。我们称其为融合。融合万物,自己,还有整个世界。”
萧途:“再然后呢?”
殳阳平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怎么着?刚学会爬就想飞了?”
殳阳平当时没跟他讲后来,但他已经经历过了。
后来就是心动。
萧途双手伸向前,却不知道该怎么放,那颗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他根本不敢碰。不过还好,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心脏里爆发出一道金光,把整个心莲都笼了进去,心脏与莲花相融,慢慢的,化成了一颗金丹,从虚空中落到了花盆里。
金光引来了殳阳平,萧途吞了口口水:“师父!”
殳阳平整个世界观都在崩塌。
这还不够,金丹越变越大,最终从中间破开,里头结出了一个不足月的娃娃。
……还真种出个人啊。
萧途用衣裳将娃娃抱了起来,差点喜极而泣,几乎要将他按进骨r_ou_里。
娃娃闭着眼,没有哭也没有叫,除了平稳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证明他活着之外,再没有别的生命特征。但萧途一点也不在意,于他而言,“活着”就是天道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了。
殳阳平掏着花盆,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我师父是个莲花j-i,ng。
他在“人妖殊途”和“师徒情谊”之间晃荡半天,终于没舍得地丢掉他那点良心——不就是妖j-i,ng吗?咋的了。还不能有个妖j-i,ng师父啊?
殳阳平把头上的孝带一扯:“宝贝儿,快让我抱抱。”
萧途往旁边走了一步:“不,我种出来的。”
殳阳平:“别啊。”
才几句话的功夫,萧途手里的娃娃大了一圈,从一个婴儿长成了三四岁的孩子,殳阳平着急地说:“啊,快给我抱抱,以后没机会了!”
孩子还在长,萧途就是不撒手,还因为逐渐长出衣裳的腿而皱了下眉,转头就进了屋,把他放在床上,拉上了被子。
孩子越长大,脸上的轮廓就越发地明显,隐隐有了后来的样子。
萧途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