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爆你的狗头。”绛屿截断了他的话。
天衍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是认真的。我们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行一心都扑在医书上,天朔又……算了,不提也罢,我们去了有什么用?”
绛屿:“那你呢?”
天衍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
绛屿懒得听他扯皮,再次打断他的话:“此次拭剑大会来的人不止是各门各派,还有一些观望的普通人或者散修,他们是来挑师门的。”
他这话说的相当明显了,你天衍门名不见经传,何德何能让人家愿意入你门下?不得拿出点成绩来?不得把名声打出去?
试剑大会是天下盛会,有哪个门派不想上去露露脸。难不成还想守着太玄到老?
绛屿道:“他们请你们,不排除是想看笑话,但是不是笑话,不还是看你们自己吗?”他抬起头:“天衍九剑哪一剑让你觉得丢人了?”
天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绛屿的屋子,无声地张了张嘴:“屿哥怎么啦?”
天衍抬头看了一眼,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里头气急败坏地传来一声“睡着了”!
天衍:“……”
没见过有谁睡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天衍叹了口气,把天行和天朔赶到了隔壁山头,自己则上了后山。
明溪正坐在云台上握着一块黑石头发呆,偶尔还要看一看隔壁山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然而,当他看见天衍来了立马就把东西收好,笑着从云台上跳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做什么呢?”
天衍把请帖给他,明溪一眼就认了出来:“试剑大会?给咱们的?”
天衍“嗯”了一声,然后迷茫地问:“去吗?”
明溪:“为什么不去?”
天衍下意识地指了指后头,可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低声说了一句:“丢人。”
天衍这个人,一辈子没出过太玄,接触到的外头的人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一个成了他师父,一个是太玄山上的太上皇,最后一个还惹不起。
是以天衍这么多年来对外头的印象就是“卧虎藏龙”,一个赛一个的厉害。他越这么想,就越不大爱出去丢人现眼,更何况这次一去就是大罗天,人才济济的,万一因为自己学艺不j-i,ng露了怯,就成大罪过了。
明溪望了眼逶迤的群山,问了句:“太玄好不好?”
天衍:“好。”
明溪笑着说:“峰高绝顶,草木逢春,你觉得好,人家也觉得好。你守得住吗?”
天衍怔了一下。
太玄山以前无人问津,是因为没有灵气。如今经过几十年的恢复,灵气愈发兴盛,别的人真的不会眼红吗?
天衍:“太玄山脉这么大,他们可以去别的山头。”
明溪低声笑了一下:“好,如你所说,可人家家大业大,就占了个小山头,你们家就几个老弱病残却占了太玄山最好、最大的一块地——哦对,你们不是还占了个山头养猪?猪占的地方都比他们好,是你你能忍?”
天衍:“那我去把猪赶回来。”
明溪看他说着就当真了,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喂,你重点错了!
他按着太阳x,ue说:“猪你能赶回来,经楼呢?拆了?还是买一送一送给人家?好嘛,就算送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人家会怎么看你,哦,这小崽子是个软柿子,捏!”
天衍皱着眉,实在是不大愿意相信城头人都这么不讲道理,但他一想到最霸道的那个现下还住在太玄,又有些拿不准了。
他不傻,知道这世上本没有那么多先来后到,所有的先来后到都在于先来的那个有本事。
那么……他有本事吗?
天衍自认为是没有守山的本事的,于是他拿着请帖下了山,准备将来去赚两个守山大将回来。
天衍走后,明溪再次看了一眼隔壁山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在这边呆不久了。
以前他对宗门的事不怎么上心,认为有他在,总能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不行了。
怎么办呢?
明溪看了一眼手上的小黑石,负着手走回了云台。
天衍性子软,遇事先退上几分,此次若能把名声打出去还好说,怕只怕高不成低不就,反倒露了底。
近些年也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太玄山,可都因为内丹道虚无缥缈不知底细才没敢轻举妄动,这次出去就不一样了,算是内丹道第一次在人前亮相。
天衍的实力明溪他不担心,他只是担心他这个人。
天衍没斗志。
他的剑都是守势。
天衍九剑是攻剑,就算是以守御著称的中三剑那也是以守为攻,可他倒好,前后三剑压根不用,中三剑也只守不攻,想让他出一次攻剑还得任劳任怨地给他做做铺垫,排面安排好了,那大爷才屈尊纡贵地出来露个脸。
可是,会给他引剑的人,天底下又有几个呢?
第90章 第八十八章 新宅
三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绛屿把天行和天朔送进传送法阵里,然后冷冰冰地朝天衍抬了抬下巴,竟是连一个字都多余和他讲。
天衍懒洋洋地躺在上清池边,一条胳膊落在水里,百无聊赖地划着水:“我自己飞。”
内丹道以身为熔炉炼化飞剑,从而达到身剑合一,故而能够御剑飞行,相比之下,外丹道就不行了。
绛屿天天琢磨着内外双修,可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