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不过从小王的嘴里,他还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看着金绍南的侧脸,对方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笑如风,他已经把处变不惊这四个字修炼到了极致。
“大哥、二哥,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兄弟多年未见,是该好好聚聚了。”
金绍南站起来,极有风度地伸出了双手去迎接他们,可是对方却并不领情——
“三弟,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会说话,要不然当年也不会哄得爸爸把位置传给了你。”
老大金绍忠的性子急躁些,而且说话口无遮拦,这与他的长子身份是分不开的,而老二金绍义则奸猾得多,金家老大老大和老三的相貌相去甚远,任谁都看不出这是一个爹生的,前两者随了他们的亲生母亲多谢,剩下的三成能出金老爷子的风貌,而金绍南则是大部分都随了他那倾国倾城的母亲。
这三人站在一起,金绍南的个头最高,相貌最是出众,而且年龄上来看,老大已经年届五十,老二也已经48了,粗略一看,面白斯文的金绍南比他们足足小了了一辈。
金绍南但笑不语,心里却已经百转千回不知过了多少个弯,他们在这种时候突然杀回来,而且还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后面的事肯定不简单,而且,他直觉地就把他们二人的出现和晋旭尧联系到了一起。
以亲克亲——这两年他一直试图用这种方法来牵制晋雷,没想到今天,却被他曾经的工具以同样的方式反咬了一口。
不过可惜的是,晋旭尧之所以能拜托他的掌控,是因为他有那个本事,而眼前这俩……父亲把当家之位传给他的原因,绝非如外界所说的因为深爱他早逝的母亲。
“大哥二哥,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一起过年吧。”
“不了,你们这气氛这么好,我们俩就不打扰了,老三,新年快乐啊,希望你以后年年都能这么快乐。”
老三身材精瘦,面容粗黄,以前就被道上的人起了个“瘦猴”的外号,他这阴阳怪气的一笑,更显得这人狡诈奸猾。
金绍南没再说什么,目送他们走出了金家大宅,这俩今天来只是为了示威,而且还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他们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这其中肯定少补了晋旭尧的支持。
虽然他的两个哥哥远在国外,他却一直让人留意着他们的动向,他知道从金鼎带出去的那笔巨款早就因为他们的挥霍无度而逐渐萎缩,而且老大光是固定情妇就有4个,还不包括其他的露水情缘,开销自然是不小,老二嗜赌如命,金老爷子没了以后就更没人约束他了。这样坐吃山空的日子终究是持续不了多久,只能再把心思动回日进斗金的金鼎来。
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他从未低估过任何一个对手,可这次,他必须承认,晋旭尧这招的确高明,他当年在父亲临终前答应过他,无论他的两个哥哥做了什么,都要留他们一条性命。
“老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还得回去陪着老婆孩子过年呢。”
众人一看这个情景也呆不下去了,纷纷起身与他告辞,几个对他忠心的堂主在离去前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被金绍南的一句“静观其变”给制止了。贺年宴因为两个不速之客只能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当众人离去后,宽阔的大厅里只剩下了金绍南和柏航二人。
两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尤其是金绍南,当年父亲交到他手上的金鼎,不过是一个空壳子,与今日的金鼎决不能同日而语,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创造了这个奇迹的人,正是柏航眼前的这个男人。
虽然那两人的出现让他越来越萎靡的脑子短暂地清醒了一下,可是没过一会,酒精的作用又开始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全身。柏航感到自己浑身无力,脑子晕乎乎的,脸上跟烧着了一样烫。
“虽然是85年的上好陈酿,不过一杯就让你醉成这个样子,你这酒量还真是……”
两个草包哥哥带来的不快在看到柏航那似梦似醒的迷醉表情时顿时消失不见,他走到他身旁,看见他的脑袋都快到耷拉到腿上了,连忙弯下了腰扶住了他的上身。
“放、放开,我、自己、能走……”
脑子里还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可是眼前居然出现了好几张金绍南的脸,让他烦不胜烦,他双手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想要驱散眼前这许多张让他讨厌的脸。
“都这个时候了还逞强。”
柏航小麦色的肌肤被酒精熏得红红的,鲜艳欲滴的嘴唇嘟囔着,说着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话。金绍南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觉得烫得厉害,原本他只是想逗逗他,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酒量不增反减,这哪像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
可他偏偏就爱极了他这副模样。
他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往楼上走去,柏航在困顿中依然不安分地挣扎着,金绍南也由得他,这段日子来他总是如临大敌般一脸防备,难得看见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就多惯着些好了。
外面的鞭炮声已经快要震破了天,无数绚丽多彩的烟火一个接一个地绽放在夜空中,把漆黑的夜映衬得如同白昼。在焰火的照耀下,柏航熟睡的脸宁静祥和,没有半点烦恼的样子。
金绍南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道了声“晚安”,却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里。
而a市的另一头,宁凯和晋旭尧也正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