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诚安大街是吧,嗯对,我知道那里有个粥房,好的好的,那十一点见。”陆书桃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白子轩,笑眯眯地说:“小白,诚安大街的陆氏粥房,快去吧!”
白子轩:“……不去。”
“为什么?!”
“太热。”
“我说你能不能为自己的幸福考虑考虑!你都单身二十多年了,难道就不想找个伴吗?!”
白子轩很不解:“怕热和不找伴有什么关系。”
“我真是服了你的榆木脑袋!都这么明显了你还感觉不到?”
白子轩直言不讳:“我感觉到外面很热。”
“气死我了你!人家韩熠多好啊,又帅又温柔家境也好,你三番五次冷落人家人家都没记恨你,这么好的男人上哪找去!”陆书桃恨铁不成钢地推了白子轩一把,用命令的口吻说:“不管,反正你必须去,我都答应韩熠了。”
“那我再和他说一声我去不了了。”白子轩说着就拿起手机给韩熠拨号,陆书桃忙拦下他:“你你你……你中午必须去!因为……因为……因为夏鲲要来!夏鲲是来找我的,你如果在场的话我们会尴尬的。”
白子轩心口莫名痛了一下,他默默放下手机,听话地点头:“好,我去。”
陆书桃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对嘛,好好和韩熠沟通感情哈,我等你的好消息哟!”
白子轩马上换好衣服出了门,一分钟都不多留,生怕撞见了来这里的夏鲲。推开楼门的瞬间,一股热气毫不犹豫地扑来,像是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闷得差点背过气去。
“果然……好热。”白子轩举起手挡在额前,半眯着眼往地铁站走去,脑海里仍不断回放着陆书桃刚才的话,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其实他早就发现,虽然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都已消失不见,但仍残存了许多感情,比如他第一眼见到陆书桃时就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她,只要待在她身边就会有莫名的安全感,似乎依赖她、信任她早已是维持了多年的习惯,潜意识里也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陆书桃也会站在你这边。
所以,纵使陆书桃对于重生后的他是完全陌生的存在,但在他心底里,其实早就把陆书桃当作了无可取代的亲人,或许就算陆书桃拿枪崩了他,他都会坚信是枪自己走了火。
然而,现如今,他唯一的亲人也要被夏鲲那个白痴男人抢走了。
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虽说朋友有了恋人后与自己渐渐疏离是正常的,但他还是不痛快,好像自己家的好白菜平白无故让猪给拱了,拱就拱了吧,自己还得贱兮兮的主动让位请猪来拱,实在窝火。
于是怀着如此沉重的心情,白子轩一不小心就早下了一站。
悲愤交加的白子轩想都没想就走出了地铁站,准备靠自己的双脚继续往目的地走,毕竟十一年前t市还没有地铁,而这一世白子轩坐地铁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所以他并不太了解地铁站一站有多远,抱着“不过是一站地而已走过去就是了”的想法,他硬是头顶烈日走得飞快,直到他快被烤成人干儿了,目的地诚安大街仍在三条街之外,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愚蠢……
白子轩又热又渴又累,附近也看不到什么卖水的地方,他彻底蔫了,颓然坐倒在路边,靠着道旁的垂柳闭目养神。
信号灯由绿变红,夏鲲把车缓缓停下,无聊地望着窗外,忽然看到路边树下坐了一个人,远远看着像极了白子轩,不禁乐了,拍拍副驾驶的安槐说:“快看那个人嘿,长得真像白子轩!太特么像了,就跟一个人似的!”
安槐一头黑线:“大哥啊……那人就是白子轩好不好……”
“诶?!”夏鲲定睛一看,还真就是那个死面瘫,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啊,不会是胃病又犯了吧?夏鲲一秒也等不及了,灯还没变绿,他就一脚油门踩下去。
安槐吓了一跳:“夏鲲!红灯!”
夏鲲哪里管得了那是红灯还是蓝灯,脑海中跳出那次白子轩犯胃病时苍白如纸的脸,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也不考虑是不是逆行,直接拐进了自行车道,引得一众骑自行车的路人一片咒骂。夏鲲急急停在白子轩身后,忙不迭地下车跑过去,紧张地叫他:“白子轩!白子轩你怎么了?!”
白子轩休息了一阵刚觉得缓解了些疲惫,耳边突然炸响的声音差点让他心脏停跳,他愤怒地抬起头,看到了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夏鲲,压抑了一路的情绪骤然爆发,声调比平常说话时高了五个度:“怎么又是你?!怎么哪都有你?!怎么我去哪都能看见你?!”
夏鲲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不过看白子轩这么有精神也就放心了,擦掉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站起身不满地说:“你大白天不睡觉跑这装什么尸体?这不是影响市容吗?”
白子轩也气得站了起来,虽然站起来可也还是要仰视夏鲲:“你才白天睡觉!你才装尸体!你才影响市容!气死我了!”
“噗——”夏鲲没忍住笑喷了,“你发飙的时候怎么这么逗啊?我怎么从不见你对别人嚷嚷?你是不是只对我一个人生气呀?”
废话!世界上除了你还有谁会如此白痴!白子轩快气疯了,照着夏鲲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扭头就走,夏鲲疼得呲牙咧嘴,一边抽冷气一边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