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傍晚行驶到一片树林里的湖畔,江战停下车子道:“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车上有三顶帐篷,江战分配自己和宋泽沈小海一顶,林医生西瑞秋山一顶,秋晚自己一顶。
西瑞举手提议道:“秋晚自己睡一顶不安全,我可以和她一起。”
秋晚还没来得及说话,秋山就大叫着替她拒绝。
“跟你在一起更不安全好吗!我可不想半路中突然多出个小龙人侄子!”
秋晚道:“你应该叫外甥吧。”
秋山歪头冥思了下,忽然回过神喊道:“这不重要好吗!”
秋晚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端起碗兀自到江战那边要了碗热气腾腾的蔬菜汤喝着。等喝完了回来,发现这俩人在先生男孩还是生女孩的问题上吵得不可开交。
好嘞,您俩慢慢生。
秋晚“唰”地一声拉下了帐篷拉链,耳朵里还塞了耳塞,世界一下清净了许多。
躺了不知有多久,就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秋晚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小男孩童真哭闹的脸,还有女人那绝望又憎恨的眼神。
帐篷里像是被人抽走了氧气似的,秋晚觉得憋闷得难受。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出去透透气好了。
夜晚的湖畔有丝丝寒意,倒也刚好能让人保持清醒。秋晚坐在边上,捡起一颗小石子,打了个没漂起来的水漂,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暖黄的圆月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打水漂要找扁平的石头。”
秋晚闻言望去,看到江战在身旁坐下,在地上挑了颗满意的石子,随意地往湖面一扔,弹出去几十米远。
“哇,好厉害。”秋晚不走心地拍手称赞。
江战点起一支烟,吐了口烟圈问道:“睡不着吗?”
“是啊。”
秋晚又扔了几次石头,还是没漂起来,索性便放弃了,看着波澜的湖面渐渐趋于平静,沉默许久后,终于开口道:“我以前一直认为人类和恐龙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人类有人性,不会滥杀无辜,可事实证明,我好像是错的。”
江战看了她一眼,“还在想白天的事?”
让她怎么能不想呢?这件事给秋晚的冲击力太大了,一个那么弱小的孩子,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因为他是恐龙人的孩子所以就该死吗?可是出生为什么人又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秋晚仍然不理解沈小海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下得了毒手。
“其实你们两个都没有错,只是站的立场不同。”
江战掐灭了烟头,继续道:“沈小海以前并不是黄鹤手下的员工,但是他自愿来成为改造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27
沈小海原本和特别行动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很受老师器重的体校学生,由于短跑能力出色,国家队也有意来拔他。
那天是他妹妹的生日,沈小海晚上做完训练,也顾不上精疲力尽,跨上山地车就匆忙往家赶。他家虽然和学校在一所城市,但是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骑的快点也得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到家楼下的时候是十一点多,沈小海看了看表还赶得上,高兴地差点忘了锁车子。他抱着早就买好的大泰迪熊,乐颠颠地乘电梯,根本没在意自己身边那个压低棒球帽看不清脸的男人。
沈小海一手抱着熊,一手迫不及待地拧钥匙,殊不知,自己在此刻亲手打开了一道无尽黑暗的地狱之门。
江战他们为了给黄鹤抓恐龙人吃,已经追踪这个棒球帽男人很久了,一察觉到他有动作,便立马展开行动抓捕。
可惜去晚了一步,沈小海的父母已经被啃得渣都不剩了,恐龙人正咀嚼着他只有十岁的妹妹,沈小海浑身是血,右手已经没了,只剩一只左手握着菜刀,即便没有用仍旧不停地在恐龙人腿上砍着,绝望地呐喊声在屋子里回荡。
江战解决完要走的时候,沈小海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倒在他面前,鲜红的血液不停从右手断裂处滴下。
沈小海哀求江战让自己加入特别行动队,他憎恨这些残暴的怪物,憎恨到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他们的灭亡。
江战倒也不是同情他,队里刚好缺人手,就正好在警察来之前把他也一起带回去了。
之后沈小海接受了基因改造,重新长出了右手,每次出任务必定是最卖命的那个,自己头破血流也毫不在乎。
江战的故事讲完了,秋晚沉默地看着脚边,心里有些触动。
如果秋山在自己面前被恐龙人嚼碎了,她肯定也会崩溃的吧,秋晚代入自己想了想,也有些能理解沈小海,但还是觉得他做的太过粗暴。
秋晚道:“可是恐龙人并不都是残暴的,也有像西瑞这种不吃人的,那个孩子如果带回去好好教养,也是很有可能不吃人的,就这么粗暴的解决了实在是有些……”
江战道:“沈小海的做法是有些问题,但不可否认这是最省心的办法,如果按照你说的带回去教养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