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了。”
“嗯。”栾昇点了点头,掉头准备离去。
“没多大事,不用一直盯着的。”罗可身后又多说了句。
“嗯。”
罗可向后靠着,闭着眼思考着路程。应当是明天下午就能出去,然后再往前走会到滦城,这之后有三条路,一条会绕远,一条要走水路,剩下一条,想也不用想肯定埋伏了不知道多少人。
水路是断然不能走。
“你们车里真没藏啥?”
“没有。”
“那我觉得你们以后还是不要做正经生意了。”
“啊?”
“不值当的。”罗可做叹息状。
“真会有人来?”管家过了会儿还是决定问问。
“打赌吗。”罗可斜眼瞧他。
“我赌会来。”
“那这赌的多没意思。”罗可又甩了白眼给他。
“放心吧,货丢不了。”
这商道上,除了来往运货的,倒也还有赶路的,逃难的。
“今年收成又不好?”
“北边还好吧,南边不行,雨一场又一场的,淹了不少地方。这靠老天爷吃饭的,就这样。”
罗可对这个倒是没什么体会,反正山上没见怎么下雨。
那些个逃难的遇上这些商人,总想碰碰运气,没准就碰到个好心人,施舍些银财干粮。
然而他们今天还真就碰见了。
关连翼
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路上但凡看到有吃不上饭的,他都要凑上去给人家俩钱。这走了一路就送了一路。
“这小公子心是真善呐。”
“嗯…是吗。”罗可不置可否。
话音刚落了没多久,罗可眼前就伸过一只手来。
“统领~”还没换声的小奶音惹得人心直缠。
“干嘛。好好坐着,再摔下来。”
连翼此时正整个身子都是斜的,大半个身子探出来够他。
“没钱了。”
小孩儿一边谄笑着,一边用手拨拉他。
“那正好,省的管不住手。”
连翼瘪着嘴瞪他,罗可哪里管他,摆了摆手让他自己一边待着去。小孩依旧不死心,在他身边吵吵个没完。罗可眼一闭,权当自己听不见。最后还是管家看不下去,取了一小袋碎银给他。
连翼软着声音道了谢,心满意足的离开,临走前还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越来越没规矩了。”
罗可眯着眼,嘟囔了句。
“让你手底下的人看好自己的东西啊,丢了别来找我。”
管家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寒噤,颤颤巍巍的看向罗可。
罗可已经又把眼闭上了。
当夜队伍没停,第二天天明时便到了滦城。准备在这儿整顿上一天。
盘算起来栾昇已经两天没有睡过了,罗可刚放了话,他就进了屋子准备歇着。
罗可派了一小部分人去探路。若是碰到山匪草寇,提了名字,一般也不会与之为敌。若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或许也能卖个面子。剩下的,那便是切切实实奔着陈家的货来的。
最后这一拨人终归是少数,罗可盘算着怎么也不会超过两三家。
滦城这是最乱的一段,大多数商人都是宁可换条路绕个远也不想从这儿走。这地方是个洼地,三面傍山一面傍水,草寇多到已经可以相互制约,相互帮衬,甚至有了一套完整制度。罗可约摸着过不了几年,这儿指不定又得出个什么帮什么派的。
罗可走镖的次数不多,但只要走这儿,准保得出点事。
这个时候大多数没被分到任务的人,都会选择休息。但总有人是个例外。
关连翼
又是他。
也难为他,除了出任务的时候,连翼是不被允许出山庄的。就是有任务的时候,也都是会有专门的人把他护送过去,任务完成了,在把他原封不动的领回来。
以前也会偷偷往外跑,但每次都能被抓回来,收拾上一顿不说,还得再关上几天紧闭。也是得不偿失。
这么多年了。他下山去玩的次数掰掰手指都能数过来。
罗可在屋里打着计划,就听着屋外叮咣五四的声音。
想着去看看,刚一开门就被撞了个满怀。
“你在屋里啊。”
“折腾什么呢。”罗可不悦。
“啊…没事啊。”连翼说罢干笑了两下,绕过他进了屋子,跳上凳子规规矩矩的坐着。
罗可关上门,自己也做回椅子。
“别吵我。”沉着声音和他说道。
连翼乖巧的点了点头,就两只手托着腮靠在桌子上。一时间,二人各想各的事,屋子里静谧的很。
“师父…”连翼小心翼翼的唤了声,生怕吵了他。
“嗯?”罗可侧头看他。
“我想出去。”小孩两只手拖着下巴,两条腿够不到地,就那么晃悠晃悠着。
“去哪。”
“就出去逛逛。”连翼说话声音也小,听着也没啥底气。
罗可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吃了午饭再去吧。”
小孩忽闪着眼睛,笑的灿然。
“那能不能不派人跟着我。”
罗可就觉得那张脸上写满了得寸进尺。
“日落之前回来,不然你以后都别想再出来。”
忙不迭的点头,又兀自笑了好一阵子。
没有连翼的下午是很安静的。罗可此时的感觉大概就像是,穆天齐身边没有铃铛在。
说不上的惬意。
当晚连翼卡着日落的点回来,胸前还抱着一个小布包,神神秘秘的还警告不许罗可看。罗可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