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了笑感叹道:“真是好久不见了,前两天聊到你的时候还说很长时间没听见你的消息了,哪知道今天就能碰到。有时间还是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瞿彦东敏感地捕捉到了某些字眼,还没来得及过脑,话就说了出去,“跟谁聊?”
纪铎笑了下,“还能是谁。”
瞿彦东吃不准他说的是徐韶珏还是齐莫莫,心突然嘭嘭地大幅跳动起来,嘴唇一动,“我……”
“我问他他还不肯说,看你这反应,你俩是又吵上了吧?”
瞿彦东觉得心脏一紧,紧接着搏动声愈发剧烈,仿佛要挣出胸口。足足五秒的停顿,终于吐出四个字,“他怎么样?”
纪铎摇摇头,“你还不知道他脾气?听说薛然搬出去了,他又不肯随便往家里请钟点工,这阵子每天都像吃了火药,走哪炸哪。”
瞿彦东一怔,“你说薛然搬出去了?”
纪铎只是笑,“他习惯了有薛然当保姆,一时半会儿估计是适应不过来了。”
瞿彦东说:“吵架了吧。”
“他们能吵什么?”纪铎道,“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一笔生意。薛然不想继续做了,徐韶珏也留不住他。”
瞿彦东的心猛地一沉,问:“什么生意?”
纪铎没一下把话说穿,但口气是显见的别有意味,“他不就是好奇心重?什么没试过的事都想试试看。”纪铎笑着说,“薛然的戒指跟他手上那个可不是一对,另一只没准被他串在哪玩呢。”
32
和纪铎分手后恍恍惚惚地过了两天,瞿彦东终于还是忍不住打给他问了徐韶珏在美国的联系方式。纪铎答应得很爽快,电话一挂断就把号码发了过来。但瞿彦东斟酌半天,仍是没有把电话拨出去。他有些难以定位自己的用意,除此以外也存在更多需要考虑的问题,比如说电话通了之后他该说什么?徐韶珏会怎么理解他的主动?
如果他打过去只是为了嘘寒问暖地问一句过得好不好,那这通电话便大可不必。也或许等他说不完一句完整的嘘寒问暖,徐韶珏就已经掐了电话。如今他大概成了一道长在徐韶珏心里正逐渐结痂的伤疤,不触及则不痛,只是微微地发痒。假如他给不了什么,维持这种现状对彼此都是最好的。当断则断,时间会慢慢褪淡憧憬的错觉,两个人天各一方分别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何尝不是皆大欢喜。
瞿彦东翻了翻下个月的工作安排,心中隐隐有一种一走了之的冲动。一走了之,去美国,他想见徐韶珏,这种感觉在过去的每一天里愈增愈烈。他曾经设想过是不是因为过去的十四年里他从来没有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和徐韶珏毫无联系才让他不习惯现在,但答案是他潜意识中仿佛总在等着徐韶珏的电话,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被缺页的通讯记录吸引注意力,疑惑为什么最近的电话变少了,为什么有些人不再打给自己。
瞿彦东头痛地想,他有多久没想起过齐莫莫了?是徐韶珏摊牌以后,还是齐莫莫暂时从情伤中缓过来不再联系他以后?
瞿彦东又找了一次纪铎,但这次纪铎叹息着表示帮不上忙,他只知道徐韶珏在哪个城市,并不清楚具体地址。他说他前一阵无心时也问过这方面的事,徐韶珏的口风很紧,半个字都没有透露,还跟他开玩笑说无家可归,天天在外面流浪。
“怎么了?他不接你电话,你打算亲自登门求和了?”纪铎问。
瞿彦东没直面回答,只道:“他连你都没告诉,还有谁能知道?”
纪铎道:“我听说过年的时候他家里人过去看过他,起码跟家里说了,你问问徐三吧。”
瞿彦东也觉得再麻烦纪铎帮他开口不太合适,尽管纪铎跟徐家的关系更亲近些。他在通讯录里找到徐三的电话,先谨慎地发了信息寒暄了几句。徐三回的很快,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需要见面谈的话,她现在正在喝下午茶,刚好有时间。她说了家商场的名字,瞿彦东见离公司不远,也没有推却她的好意,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准备什么。眼下他只想拿到徐韶珏的地址,仿佛只要拿到那个,就能让他持续浮躁的心平静下来。
瞿彦东把车倒进车位,徐三恰好从电梯里出来。他从车上下来,徐三老远就认出了他,挎着大包小包冲他挥了挥手,“我上面散场了,要不要出去找个咖啡厅坐坐?”
徐三的性格比徐二更豪爽些,为人也似乎更加地自来熟。其实瞿彦东跟她见面次数不少,话却没说过几句,每次也都是跟徐韶珏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见到。
“不用了,几句话的事。”
徐三笑道:“别不好意思开口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说吧。”
瞿彦东一顿,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想问问徐四在美国的地址。”
徐三笑着顺了把头发,“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全,要找找看才知道。”
瞿彦东道:“那麻烦三姐帮忙找一找了。”
“老四最近也不过生日,你要给他什么惊喜啊?”
瞿彦东停顿了两秒,道:“不是惊喜。”
“真是搞不懂你们在玩什么,等等,你帮我提着东西,我看看邮件里有没有。”
瞿彦东道了声谢,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徐三翻了会儿手机,突然问:“你跟老四闹不愉快了?”
徐三今天应该是来逛街的,脚上只穿着舒适的平底鞋。再加上她此时低着头,瞿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