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不想搭理存心点火的人,他想,待会跟你势不两立。
蓝政庭不知沉默的总裁心里头的愤懑,他说,“听说过品茶如品人的大道理吗?只要细细品味,便会发现它苦涩的滋味里,有着无尽令人回味的清香。”
关泽予不做声,他打算拿出最后的方案。
☆、第32章 借力
应急有三,第一通不过,第二跳台阶,第三就是王牌卡。
那可是杀招,要是最致命的一招都毫无用处,那么这场开始胜券在握后来志气低落的战斗无疑是以失败告终。
关泽予说,“这是最后的方案,我不会再为这个项目浪费过多时间。”
蓝政庭接过方案认真浏览,他说,“想听我说实话吗?”
关泽予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然而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他无法规避答案的真实性,就像做数学题,一就是一,你非要填二的话,数学老师绝对毫不客气的给你打叉。
蓝政庭说,“方案初看的确完美,但细看漏洞百出。”他当头一棒!
关泽予转头目视存心跟要死磕到底的人,他问,“你想说什么?”
蓝政庭说,“我们不应该拿个人的感情来决定两家企业的利益。”
关泽予想反驳,他想问,“什么感情?”
然而蓝政庭不容对方提出疑问,他说,“首先,毫无疑问,你的方案做得很出采,但其中有些地方仍需要修改。”
关泽予没办法再听进去,因为坐在身边的男人,他站起来表态,直接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他说,“我希望能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由到我这里,而且是我和关总一起。”
关泽予瞳孔微缩,他尽力掩藏心头的滔天巨浪。本以为两个人可以相安无事,哪怕是互相不闻不问也好,然而终究一方错了,他自我主张并不能改变必然的走向。
蓝政庭说,“我错了吗?”
关泽予说,“你高估了我的定力。”
蓝政庭不明所以,他想解释,关泽予懒得听进去。
他说,“你还是利用了我。”
蓝政庭一时无话,他可以辩驳,然而看到冷眉怒目的人,终究说不出话。
关泽予感到可笑,他终于明白自作多情并不能博得对手的诚心相待。因为抱予期许太多,所以受到的失望在无形中增加了过多伤害。
蓝政庭说,“我并非……”
关泽予说,“凭借个人片面观点轻易否决他人长久以来的坚持成果,这就是你的并非?”
“蓝政庭,你在借我之手,以抬高你的位置。”
蓝政庭怔然不语,他回答不上来。
两个人显然忘了身处的境地,蓝政岩紧张注视两个激烈过头的执行官,一方是自己的弟弟,一方是合作企业执行官,要是发生战火,应该怎么办?
蓝政庭看到了被强行接受自己安排的人的愤怒,是的,他在生气。
关泽予心里有强烈的反应,那是超乎了寻常的反应,以致它成了反感。
蓝政庭对上注视过来的视线,他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那些弱点在闪烁。
关泽予很在意这个方案的认定结果,原因无他,因为原曲凡为这个方案付出太多。
尽管付出再多并非是得到认可的借口,也许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往往会在人的不注意下颠倒。
他不在意那些日夜苦熬的付出,他在意的是原曲凡为此抱病一个星期的困厄。
想起那人病恹恹时仍坚持陪同讨论策划,他心里不是没有触动,他明白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的苦,他不想一而再让对方百般付出成为毫无意义的乌托邦。
强压下心口的沉郁,他说,“盈利本来就要承担风险,俗话就不论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接受不起损失的漏洞而延迟方案的执行,那么何必还要一而再斟讨它的可行性?”
蓝政庭没想到愤然而起的人竟然如此直言心里所想,他这是在助长对立势头。
关泽予说完了心里急于想表达的想法,他才意识到,这个轻易被忽略掉的细节,那就是方案可以改进,但是进行后的方案是不能再改进。
蓝政庭无法留守退步,他摒弃心中杂念,一心只想为公务正题,他说,“关总是想来一出亡羊补牢?”
参会的人员个个保持静默,他们静观两个人的对垒。
关泽予先前没有考虑充分,对于另一方所指出的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他只是不想将其放大处理。
商业经营无处不存在风险,他骨子里翻滚就是冒险的因子,他不怕尝试,哪怕真如蓝政庭所说,一旦漏洞破开,利益将受到极大损失,他也不怕。
他肯定的是成功后的结果,若效绩可观,可以弥补任何缺陷。
两人沉默相视,关泽予有那么一瞬感到震惊,他震惊于对方的惊人一语,好一个亡羊补牢举例,那是亡羊补牢,为时晚也的意思,那也可以是亡羊补牢未为晚也的意思。
蓝政庭一语惊四座行,他若无其事的提问,却是生生扼住了另一个人的咽喉。
这样一来,他所有的付出,与其一直以来别人对他的认可,还有他个人所创造的成就,以往那些他所值得骄傲的荣耀,就这样被三言两语击溃粉碎!
他引以为豪的荣耀及嚣张,就这么被一个自己抱予极度信任的人打得七零八落。
蓝政庭说,“我们不能感情用事。”
他想说,“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当年没有回来?或者怪我当年出国了也没有说一声,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