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了海,钱虽然没少赚,但人却越发阴郁了,她跟我提过,她想找张长期饭票,爬上岸,但她眼界已经开了,没办法再跟普通的男人交往,我没想过,她竟然盯上了甄锋,甄锋是个疯子,哪是随便就能抓住的。
我想了想,还是求了句情。
我说,毕竟是第一次,而且也没得逞,各位少爷赶个心情好,衣服也扒了,教训了教训过了,就放过她吧。
我话音刚落,甄锋就砸了酒瓶子。
他指着我,说,她跟你抢金主,你替她说话,是你傻逼圣母,还是你巴不得她抢走了我,省得伺候我?
我被他这突然的发作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生气了,但我总不可能当着一帮人面问他,姑且就算他在演戏好了。
我绕过一堆玻璃碴子,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搂着他腰,上嘴亲了亲他的脸。
我说,甄少,我是不敢生气啊,我是个什么身份,说白了就是一玩意儿,你看中了谁,我哪里敢提意见啊。小李吧,命不好,我生气归生气,但是一想人一女孩子,我多少是个男的,求情的话一下子就脱口而出了,这事我不对,您想怎么罚就怎么罚,连带着之前我请假不来上班,让小李替我的事一起罚,成不?
我瞅着甄锋,眼看着他眼里的火消了点,他估计也不明白,他刚才生气个什么劲。
我用眼神示意经理,经理接了我眼神麻利地过去扶小李,甄锋这把没说啥,看来我顺毛顺到点子上了。
经理扶着小李出了包厢,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甄锋嫌弃地看了一眼我身上的棉服,他说,你穿这个干嘛,赶紧脱了。
我说,我跟我妈逛街呢,大冬天的,就没那么讲究,但是里面的太难看了,怕您跟您兄弟们嫌弃。
他说,我不嫌弃,我兄弟们也不嫌弃。
旁边他兄弟们应和了句,赶紧把外套脱了吧,不嫌弃你。
我脱了外套,露出了土黄色的大毛衣,旁边有位熟客就憋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
甄锋别过头,睨了一眼,说,谁他妈敢笑。
立竿见影,没人笑了。
甄锋看了看我,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我很平静地回看着他。
他的手摸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我顺从地低下头,他亲上了我的嘴唇。
这是一个,很温柔,很用心的吻,温柔用心地让我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假戏总爱真作,擦枪总爱走火。
甄锋跟我演了小半年的戏,他可别动真心。
15.
那天似乎没什么不同。
甄锋依然跟他兄弟们聊着天,喝着酒,手依然往我跨下面摸,依然是只管摸硬,硬了就松手,末了,散了局,他跟他最好的损友说,你先走。
他损友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警告,我回了他一个笑。
甄锋叼起来一根烟,瞅了我半天,我没动。
他说,给金主点根烟。
我说,你还没出戏?
他说,出戏了你也是服务员。
我说,服务员管拿单子,管上酒上别的,不管点烟,要么接着装逼叼着,要么自己点。
他把叼在嘴里的烟吐了,然后死死搂住了我的腰。
他说,今儿我发现了,我好像看你越来越顺眼。
我说,所以呢?
他说,咱俩要不,假戏真做?
我说,假戏可以,真做不成。
他说,翻十倍钱,成不成?
我说,你就是翻一百倍,也不成。
他说,为什么?
我说,我答应跟你做戏,是为了感激你那晚上放过了我,我现在没理由,跟你玩真做。
他说,我感觉来了,你需要钱,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我说,我还没到要卖身求钱的地步,钱收买不了我。
他说,那你不要钱,你要什么,感情么?
我说,即使我要感情,也不需要一个男人的感情。
他说,你又没跟男人谈过,你怎么知道不需要。
我说,我不需要跟男人试试,验证我需不需要,我妈还等着我给他生大胖孙子,我不可能尝试去走歪路。
他说,你可以跟我试试,我一般起了性质,也就两三个月,两三个月,我给你在帝都再买套房,加上一百万现金,你能添个车,还有余力开个店,之后日子就不愁了。
我说,这待遇真优厚。
他说,我难得起心思,你人不坏,给你这些,我也不心疼。
我说,可是我还是不能答应。
他说,什么?
我说,我没办法跟我妈解释,我怎么来的这些钱,即使能解释,我也没办法看着我妈一无所知地用着我卖身的钱。
他说,你是妈宝么,满口你妈怎么样,你妈怎么样。
我说,我不太懂妈宝是什么意思,就是我妈只有我了,我得好好照顾她。
他说,那就是谈不拢?
我说,嗯。
他说,谈不拢,咱们之前演戏的合约也算了吧,我另外找个男孩,还能跟他玩把假戏真做,哦,不用假戏,直接点,就能带回宾馆睡了。
我说,注意戴套,别做太狠,临年跟前了,活多,趴下一个,我就得不了休息。
他说,看来,你是真不在意我。
我说,嗯。
他说,我想着,我们算亲密相处了小半年,你怎么都会有点舍不得。
我说,可能我是理性思维,你过于感性了。
他说,这样不好。
我说,是啊。
他说,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