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还忙着交差,回去晚了可就遭了。”
柳涵不依不饶,郑文韬示意他先别发话,转而不卑不亢问捕快:“请问我是伤了谁?谁告我?可有人证物证?”
他这一连串的问题惹得那捕快头子非常不满,竟然转身抬脚就想往郑文韬身上踹,柳涵眼尖,伸手拉了郑文韬一把才没让他踹上。
捕快吼道:“小子少废话,耽误了爷办事儿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带走!”
郑文韬被带走,柳涵没办法只能跟上去。那捕快头子倒是没有为难他,一路上还和柳涵聊得挺愉快的。其实柳涵倒是心不在焉,郑文韬一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可能是怕他被人为难,但这事儿落谁身上谁都不能不紧张。
被捕快带走,那跟现代被警察带走有啥区别?
镇上管事的是镇傅,这任镇傅姓柳名江,说起来和柳涵还是一个族里的,当然,这些柳涵并不知道。
他们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一间修葺得格外高大的府邸前,柳涵还想跟进去,那捕快头子有些为难,将柳涵拦住说:“我说小哥儿,这里面可不是你能进去的,赶紧回家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柳涵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一溜烟就窜了进去。
不进去还好,这一进去柳涵就知道郑文韬为什么会被抓了,好家伙,自家大伯稳稳当当坐在大厅呢,茶水糕点伺候着,那所谓的镇傅端坐在一旁,和柳大伯有说有笑的,妥妥的有内幕!这下柳涵反倒是不怕了。
捕快上前,凑到镇傅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凑到柳大伯面前又说了几句话,最后从柳大伯手里接过什么东西,笑眯眯退了出去。出去前倒是看了柳涵一眼,但并没有多说话。
柳涵不用想也知道那捕快从柳大伯手里接过的是什么东西,贿赂么,不是银钱还能有啥?
随后镇傅轻咳了两声,端坐在案堂前,惊堂木一敲,问:“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柳涵不作声,就直直盯着柳大伯,脑子里也想了一遍事情,约莫就是柳大伯不想就此罢休才把他告到了堂上。但柳涵向来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他是伤了人没有错,但这事儿和郑文韬没有丝毫的关系。如今柳大伯来这么一出,如果这个躯壳里还是以前的柳涵,必定会因此失去郑家这个靠山。哪家人会娶一个给自己带来祸端的哥儿?
郑文韬倒是冷静得很,拉着不情不愿的柳涵跪下。
柳涵头一次觉得这么憋屈,堂堂大男人竟然要公然给人下跪,哪怕是入乡随俗也总有些不甘。
见柳涵如此,郑文韬紧了紧握着他的手,低声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声音虽低,却好似一汪清澈至极的泉流,把柳涵烦躁的心绪一下子给拉回平静,一时间倒也忘了两人还拉着手。
柳涵摇摇头,“嗯”了一声。
镇傅似乎也满意了,这才慢条斯理开始问话。镇傅的话倒是问得直接,上来就问可知罪,打了人该当何罪等等,最后一拍桌子就定罪说:“来人,杖责三十!”
柳涵听了半天,才发现这镇傅的罪都是针对自己的,刚刚捕快抓的人却是郑文韬,难不成等他被罚完了还得给郑文韬安个罪?
郑文韬倒是立马就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将柳涵护着,声音也冷了几分:“镇傅,我家夫郎伤人虽不对,但是不是先查查前因后果?”
柳大伯一听郑文韬这话,端茶的手就是一顿。
只听郑文韬用平静之极却又带着决不妥协的声音说:“柳家与我郑家以一百两纹银形成婚约,临时找人顶替。我郑家念在顶替之人人品各方面无伤大雅不予追究,却不表示被嫁之人不追究。自古以来夫君便是夫郎的天,我夫郎要是有意针对柳家阿么,只需在我枕边吹吹风我自会带上婚书契子上柳家讨要纹银一百两,再告他个欺诈银钱。敢为大人,诈骗纹银一百两该当何罪?绑架亲侄子顶婚,该当何罪?”
郑文韬字字珠玑,柳大伯却着实吓了一身冷汗。他倒是没有想到郑家老五原是这么个伶牙俐齿的。诈骗百两银子和绑架两项罪名要是落实了,不说砍头都是要发配充军。
这个世界对私有财产和人身自由相当重视,特别是哥儿夫郎的人身自由。据说历代皇帝都有幸和自己心爱的夫郎相守一生,为了自己夫郎才出台了这么个政策,就是为天下夫郎谋福利。
但郑文韬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见柳大伯已经有了惧意,立马补充道:“大人,我夫郎人小,家里长辈早些年不幸一一离去,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定然是没有主意,这才意外伤了柳家阿么。若是柳家不愿原谅亲侄子,我郑文韬倒是愿意为夫郎赎罪。”
镇傅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不过是拿了点柳大伯一点好处,要给柳涵一个教训。哪里知道自己捕快反倒把柳大伯的债主带来了,现在还语里话里透露着柳大伯虐待亲侄子的信息,不仅如此还反咬一口,这不就是告诉他要么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要不他郑家就要给柳涵撑腰么?
柳涵此刻只剩下吃惊,没想到眼前这闷汉子竟然有这么犀利的时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怕柳大伯不依不饶,郑文韬略沉思了几秒,稍作妥协道:“当然,柳家阿么的诊金药费自然是应该我们付,镇傅,你看这样可好,我郑家也不再追究柳家骗亲之事,柳家阿么的诊金也由我郑家出。至于我家夫郎的无心之举,还望柳大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