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弯腰拿到丝巾,文森特脸上露出笑容,开心回转身,脚丫踩空,“哗”从树杈上掉下来。
“嘭”一双手臂接住了他。
两双眼睛近在咫尺,脉脉对视,世界瞬间凝固。
文森特的丝巾从手中滑落,随轻风慢慢飘远……
迷迷糊糊中,亨利的嘴接近那张他渴望已久的红唇,突然,文森特眼睛睁大叫一声:“小心!”
“碰——”左肩一阵剧痛,一记闷棍从身后对着亨利猛击下来,将他和文森特打翻在地,脚边的枪被一只粗糙的手捡起来。这一次,亨利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亨利迅速翻身,将文森特扶起来,背靠旁边的树站好,转过身来,将文森特挡在身后。面前,六个穿得五花八门、身形魁梧的人手里拎着棍子,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手里拿着的刚刚捡来的枪,指扣扳机,他们围住他俩,个个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
文森特认出来,这些人都是被赌场辞退的前保安。
原来,这些人被辞退之时,合法登记为会所的赌场,按劳工法给他们派发了遣散费,但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赌场当保安大半辈子,拿的是高薪,也不再会干别的工作,不多的费用花完之后,失业金根本不够,陷入了穷困潦倒的境地。安德鲁趁机煽动,说他们目前的困境是因为文森特冷酷裁员导致的,今天他要领头把文森特绑架,让大家一起来发泄愤怒。
这帮人好不容易才凑到原计划来的人的一半,还比安德鲁定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于是,安德鲁和弟弟就单独行动了。看见路边被扎破的车,这帮人寻到了树林里,在文森特爬树、亨利在一边傻看的时候,悄悄围住了两人。
“打!”一个人喊。
棍子像雨点般挥过来,文森特用双臂护住脸,他前面的亨利灵活移动身体,伸出手臂挡住不断挥来的棍子。若能移动,亨利可以随便把这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但他们有枪,他不想让文森特受到任何伤害,只能守好位置,利用树的保护,将文森特护得严严实实。那些前保安想快点把亨利赶开,于是出手狠辣,训练有素的棍子总是打在亨利手臂和腿的软骨关节处,令亨利感觉痛彻入骨。
他咬紧牙关忍住痛,护在文森特的身体前,坚持不退。很快,他的手臂、肩背和腿被打得皮开肉绽,血点随棍子飞溅,点点滴滴地溅到文森特的白裙上。
一阵疯狂乱打之后,依然赶不开亨利,那伙人停了下来,持枪的人上前一步,将枪口对着亨利的心脏位置:“呆小子,滚开!”
文森特在身后推推亨利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亨利双臂向后护着文森特,迎着对方的枪口挺了挺胸,狠狠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身体纹丝不动。
旁边一个人突然抬起尖尖的皮鞋,对着亨利腰部的软肋狠狠踢了一脚,亨利感觉被踢的部位一热,随后发出山崩地裂的剧痛,瞬间蔓延左半身,他站不住了,身体一歪,身后的文森特揽住他的腰想抱住他,却被他一起带摔倒地。
亨利忍住肋间剧痛,迅速翻了个身,趴在文森特身体上护住他。
文森特向他示意:“你让开,他们要的是我!”
亨利摇摇头,文森特的眼睛就在方寸之间,柔柔地看着自己,亨利顿觉心中温暖,对他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踢亨利的人绕到他们头边蹲下来,伸手抓文森特的头发,亨利昂起头,狠狠向那人的鼻子撞去,那人猝不及防,仰面摔倒,鼻梁被撞断,鼻血流了一脸。他恼羞成怒,顾不得鼻梁的疼痛,站起来挥起棍子,对着亨利的头猛击下去,亨利刚刚用力过猛,肋部痛到不能移动,只得由着他打下来,脑子“嗡”地一声,失去知觉。
亨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医院里,腰部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全身从头到脚,火辣辣地痛。
他转过头,看见窗外星星点点,已经到晚上了。
文森特呢?自己晕倒之后,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正躺在某一间病房里?或者,会更恶劣?他忧心忡忡,难以想象下去。
“你醒了!”他听见赌场总管卡梅罗的声音。
卡梅罗已经把病房的门锁牢,坐在亨利床边,他说:“小子,你很勇敢,看来,我很快就可以退休了。”
亨利没有答话,好久没有说话,他已经习惯不说话。
卡梅罗继续说:“我把你的事情汇报给家族了,长辈都很赞赏你,为了尽快适应角色,你也是拼命了。你父亲非常担心你的健康,让我好好照顾你。还好,你身体上大多是皮肉伤,只是腰间最后一根肋骨骨裂,恐怕要修养一段时间了。”
看见亨利探寻的目光,卡梅罗问:“你想知道你晕倒之后的事?”
亨利点点头。
卡梅罗就说:“早上,我联系不到总裁先生,手机也打不通,就觉得情况不妙,因为昨天说好今天00要向他汇报安排客户的事情,定好的时间总裁从不会误点,于是我让保安队长吉恩问问,结果很快有员工报告说上班路上看见总裁的车停在林间路上,吉恩立即带了一帮人,跑到停车的林子附近搜索,循着打斗声音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你们。那群人刚把晕倒的你拖开,吉恩就赶到了。”
卡梅罗继续说:“听说吉恩他们把那几个人制住以后,总裁似乎很生气,当即拿起枪,对着一个鼻梁断掉的人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