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俞亦浔就早早地离开了静安苑的房间,往苍灵宫大殿前的天行广场走去。
如今的苍灵宗内人丁稀少,可宗主和几位长老对宗门弟子的要求依然十分严格,每日的训练都排得满满的,早课更是必不可少。
作为苍灵宗内最努力的弟子,俞亦浔一直都是第一个到达天行广场开始早课打坐的,可今天当俞亦浔到达天行广场时,却看到伏星已经坐在那里静静打坐了。
俞亦浔的脚步一顿,拉住经过身旁的一名洒扫弟子问道:“师兄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名弟子一愣,然后转身看了看端正坐着的伏星:“大师兄吗?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们来时大师兄就已经在那了。”
昨夜下了一场暴雨,地面潮湿,还有积水,因此他们这些负责今晨天行广场洒扫的弟子很早就来了,就为了将地面上的积水清一清,然后给要来做早课的师兄、师姐们准备好藤编的蒲团,免得打坐时席地而坐湿了衣裤。
可他们来时大师兄就已经在这里了,而且看起来已经坐了很久,还自己备了蒲团垫在屁股下面。
他们也都觉得奇怪呢,毕竟他们这大师兄资质平平,似乎也有些自暴自弃了,每日的早课他都是最晚一个来的,做得也并不认真,今天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俞亦浔放开那名弟子,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那名弟子冲俞亦浔微微躬身,然后就快步走开,忙别的事情去了。
俞亦浔狐疑地盯着偌大的广场上形单影只的伏星,缓步走了过去,但停在伏星身边思考半晌俞亦浔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伏星也一直没什么反应,只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俞亦浔索性就在伏星身旁的位置上坐下,闭目打坐。
可今天早上俞亦浔却总也无法静下心来打坐,心里惦记着举止有些异常的伏星,俞亦浔就总要睁开眼睛看一看身旁的伏星,见伏星没有动过,俞亦浔就重新闭上眼睛打坐,过不了多久就又要看伏星一眼。
几个来回之后,俞亦浔有些不耐烦了,索性也不打坐,转个身目不转睛地盯着伏星看。
反正负责带弟子们做早课的三长老还没有来,他就稍微偷个懒。
于是这一天清早的天行广场上,宗主伏天鸣门下的大弟子伏星难得一本正经地打坐,二弟子俞亦浔却像个监工似的坐在旁边,专注地看着伏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陆续前来的弟子们在看到这一幕时都略感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场景的出现是理所当然的。
伏星是苍灵宗现任宗主伏天鸣的独子,奈何资质平平,没什么修炼的天赋,作为苍灵宗内最早跟随宗主修炼习剑的弟子,伏星的修为和剑法总是被后来的弟子超越,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伏星就变得有些自暴自弃,对每日的训练也都是敷衍了事reads;。
虽然宗主伏天鸣一直都没有表态,但是苍灵宗上下都认为伏天鸣只是想让伏星自己去克服心中的阻碍,若伏星一直无法振作起来,伏天鸣也不会对他置之不理,就算是用逼的,伏天鸣也会逼伏星重新开始认真训练。
而若要找一个能代替伏天鸣督促伏星训练的人,那俞亦浔无疑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等苍灵宗的三长老何策踩着早课正式开始的时间来到天行广场时,就见这广场上除了伏星竟没有一个弟子在认真打坐,连一向认真努力的俞亦浔都只盯着伏星看。
将认真打坐的伏星仔细打量一遍,何策也很想问一问伏星今天是吃错了什么,竟一本正经地跑来上早课,可他到底是苍灵宗的三长老,这话可不能当着那么多弟子的面儿问出口,于是何策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大声地干咳一声。
“都坐正了,开始打坐。”
“是!”
一众弟子听令坐好,认真打坐,而伏星却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轻叹一声。
自打修炼开始,他的内息运转就一直不很畅通,以至于修炼之路一直不顺,前世若不是得人指点,他怕是都结不出丹来。可方才他照着前世的方法调转内息,结果还是行不通。
伏星又叹了一口气。
他记得给他指点的那人就曾过明炎剑法的心法并不适合他,他的体质偏寒,属性偏阴,虽不及女子阴寒,却还是跟明炎剑法相逆。倒也不是完全不能修炼明炎剑法,只是修为很难有所长进,更难有所成就。
只是那会儿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哪里还能自毁修为去重新修炼别的心法?但是现在的话……
想到这里,伏星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排坐在广场另一边的女弟子们。
苍灵宗的独创武学是一套阴阳剑法,阳剑名为明炎剑法,阴剑则取名幽月剑法,阴阳合一才是苍灵宗名震四方的明幽剑法,当年苍灵宗的人就是靠着明幽剑阵封印的魔皇,明幽剑法也是苍灵宗没落之后依旧在修真界占有一席之地的主要原因。
自古以来但凡是阴阳双剑,多半都是男子修习阳剑,女子修习阴剑,可明幽剑法却又跟寻常的阴阳剑法有所不同,并非是男子修习阳剑,也并非是女子就能修习阴剑。
初代宗主和他的妻子在创出了这一套剑法的同时也锻造了两柄特殊的剑,一柄取名明炎,一柄名唤幽月,正是对应着不同的心法,是苍灵宗的镇派之宝。拜入苍灵宗门下的弟子在学习了苍灵宗的基本内功心法之后,就要到禁地去找这两柄剑,不管是谁,都只寻得到其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