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沉默,他若连自己都安慰不得,更不知如何去宽慰旁人了。
秋月压下泪意,垂头屈身一礼,道:“婢子多言,平白惹了侯爷难过,时候不早,侯爷早些歇息。”
秦峥看着秋月侧身离去,兀自月下独站良久。
楚瑜曾书一字于他掌心,那字作命。
天命。
他说他不信,待整日里看着那双眸子里的灰暗,才恍然有些事由不得你信不信。任是万般悔恨懊恼一颗心搁了油锅滚过千百遍,疼得日夜难眠,也无法挽回。
隔着那灰蒙蒙的眸子,秦峥看到了楚瑜对活着的厌弃。
那让秦峥每一刻都过得胆战心惊,只恨不得将楚瑜当做易碎的名贵瓷器,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生怕只一个不留神,他就敢粉身碎骨连渣都不留给自己。
明月不识愁心。
秦峥斜坐廊下,从袖中摸出一个骨埙,伴着月夜子规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埙声如泣如诉,却也可堪诉愁闷。待吹至一半,忽忆起竟是一首相思令。
莫道不相思,相思使人老。
几番细思量,还是相思好。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