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武子吟跟着二哥的脚步走,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二哥……京城真的失守了吗?」
「嗯。」白经国便淡淡地点头,「我们军队抵不住。」
武子吟心里一沈,「那……他们不就要包夹大哥了?」
「嗯。」白经国扯了扯唇,「不过,目前他们大概是要商讨京城的所属权……」
「二哥……」武子吟听着,便着急了,下意识道,「你该上去帮大哥的。」
白经国便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的看着子吟。
兵败的一刻,这个问题便一直在他心里盘桓,白经国竟是不知如何取捨。在白家过了大半辈子,带兵、为白家做事彷彿便是他生来的义务,然而——想到自己若上北面帮大哥了,娜塔莎怎幺办?自己那快要出生的孩子,又怎幺办了?
东三省天气严酷,更远远落后于京城,他不可能带着孕妇一路撤军,也不能让她在军营里随时面对着敌袭。
义务大义与私情,最后白经国竟是顺从了后者,他抛下军队、乔装平民,悄无声息的回到城里去。
如今,子吟正是问到他的心堪里。
「子吟,我不能啊。」白经国泛出一个淡而无奈的苦笑,「我就要做父亲了。」
武子吟听了一怔,顿时便都明白了。他垂下头,沈默的跟着二哥走,竟是再没对他作出提问。
二人一路回到小公馆,白经国看到安然无恙的娜塔莎,便很是欣喜感动。
这对几乎要生死相隔的爱侣抱着对方,便禁不住要互诉衷情一番。娜塔莎一直害怕白经国军队若败,便会因此丢了性命,如今看到爱人完好无缺的回来,都是不住的哭,抱紧对方片刻不愿离开。
白经国胸口里溢着暖流,那一直纠结着的罪疚竟是消散了。当娜塔莎哭眼朦胧的靠在他怀里,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小生命……他竟是觉得自己抛下一切也都值了,作为男儿汉,哪里比得上让心上人幸福要紧?
武子吟却是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留给白经国与娜塔莎独处相聚的时光,自己则怔怔的看着墙上的沙皇肖像画,思索出神。
娜塔莎身怀六甲,情绪不宜过于激动,白经国便陪了她一会,把人哄到床上睡了,才带着子吟,走到另一个房间谈正事。
武子吟便沈默地看着二哥,知道他有话要与自己说。
「子吟,二哥向你告解。」白经国深吸口气,垂头承认,「军队失守,我并没有带着全队后撤,而是弃兵逃走了。」从战况不利之时,白经国心里已是开始挣扎,他思索良久,却始终觉得,白家还没有娜塔莎和孩子来得重要。
「二哥……我懂的。」武子吟垂头,声音轻淡,「你不用说了。」
「不止是娜塔莎,照顾你也是我的一份责任。」白经国说,「倘若京城失守,我也得确保你的安全。大哥选择北伐,而留我守城……正是知道我必然会照顾好你。」
武子吟却是摇头,他脑海里,只有对大哥深深的忧虑,「我只是…担心大哥。他一个人,怎幺抵得住四边来的兵呢?」
白经国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子吟,我会安排汽车,明天大早与你们一同离开京城。」
武子吟惘然地看着二哥,「离开京城……去哪里?」
「先到上海,再看如何弄到船票,或者去烟台、或是更远。」白经国自忖已是愧对了白家父兄的期望,便只能把子吟护得与娜塔莎一样周全,至少让大哥安心,「总之,二哥要带你们远离北方的乱战。」
武子吟沈默了一阵,却终是摇了头,「谢谢二哥,可是我不想去。」
「为甚幺?你要回武家去?」
武子吟依然摇头,他坚决的看着二哥,说道,「我要去吉林……去找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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