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当他抬起脚准备站上去时,他又僵住了——如果骷髅手逼迫他往椅子的方向退,必然意味着敌方巫师也希望他这样——而一旦帕西瓦尔照做了,后果很有可能不堪设想。
这样的场景让帕西瓦尔想起了死刑室。
死刑室中加了汞的池水也会在犯人失控时包围上来,而当犯人无处可逃,只能坐在死囚椅上时,滔天的池水便将人拉入湖底,瞬间吞噬。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骷髅手更多了。它们推挤蔓延,来不及击退的手臂竟伸到无限长,从墙角一直长到帕西瓦尔所在的地方。
他被滔天的骷髅手包围成一团,房间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支蜡烛。随着令人毛骨悚然周身鸡皮的手臂挥动带来的风,焰苗也开始一闪一闪。
帕西瓦尔没有时间想清楚其中的关联了,现在连他握着魔杖的胳膊也被拽住了。
他奋力地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把魔杖换到了左手。他急匆匆地对着胳膊施咒,烧退揪在大衣上的手指的同时,也把外衣灼出了一个黑洞洞的破孔。
而正当他又想把魔杖换回右手之际,脖颈后方却微微一凉——另一只手竟已长到他的后颈,正试图掐住他的脖颈。
手臂实在太多了,一个一个击退根本不可能。帕西瓦尔想要凭空施以破坏范围更强大的咒语,比如放一把火把周围的手全部烧毁,或者引导一场爆破轰塌四面的墙壁。但他试了几次却发现根本没法做到,那些焰苗才刚刚露了个尖又迅速熄灭。
反复几次,他猛然警醒——海巫本就擅长于吸收外界的力量,或许他在这里释放的每一次咒语,都相当于给海巫补给。
果不其然,就在他两次试图发起大规模破坏的咒语后,周围的手臂竟以几何数地增多,多到已经看不清墙面或地面了,密密麻麻全是胡乱摸索的骷髅手臂。
这样下去不行。他不能施法,也不能站上椅子。他似乎已走投无路,可他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自己忽略了,而那信息能让一切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