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登斯走过书房的位置,便过到了卧室。卧室的门进来时是紧闭的,现在已经打开了。但厚重的床帘仍旧紧密地拉着,仿佛生怕外头的风和光线窥探里面的秘密。
灰色的床褥铺着深蓝色的被子,一丝褶皱的纹路都没有。即便玛丽天天要求他们把被子摆放整齐,但克雷登斯也无法做到这样一丝不苟。
床头柜放着一盏灯,灯下是一个架子一样的东西。克雷登斯大胆地猜想那是睡前放置魔杖的,但看到旁边的烟盒与烟灰缸又认为自己想多了。
克雷登斯一点一点挪到铺着厚重地毯的厅室中央。帕西瓦尔用魔杖点燃了炉火,让整个屋子和冲着热水时一样暖和。哪怕克雷登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袍,也再没有打颤的感觉。
帕西瓦尔敲了一下酒瓶,酒瓶自动飞起来。同时飞来的还有柜子里的两个威士忌杯,自动地接住酒瓶里倒出的酒,飘到克雷登斯面前。
“坐吧,喝点暖身。”帕西瓦尔面无表情地说。此刻他已经脱下了那条灰色的围巾和黑色的大衣,面前的报纸也自动叠好,齐整地放在桌面。
他手里的酒和炉中的火焰似乎是整间房唯一的暖色,而他的居所就和他的外表一样,其余的全是几近没有色彩的灰黑白。
他确实是一个严谨的人,严谨到如蒂娜所言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