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不得不停止问话,赶紧示意尸灵出来。
只要有人死去,七十二小时之内必然有灵魂马车来接。帕西瓦尔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了一个无辜的魂魄搭乘车辆,他还不打算让格雷夫斯的老宅再多一个被禁锢的尸灵。
钻进魂魄的尸灵立马从另一边耳朵出来,与两名同伴扑向了流浪汉的肉身。
瞬间,整具肉身被泥浆吞噬,泥沼翻涌,在帕西瓦尔的眼前没入祭台。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祭台又恢复了光洁的模样。
帕西瓦尔也借用这段空当,及时地锁住了流浪汉的灵魂,在把圣石取出来放回箱子并离开房间后,打开最近的一扇被暴风雨吹刮得劈啪作响的窗户。
暴风雨瞬间扑了他一身一脸,而他拧转胳膊,将困住灵魂的咒语收回,半透明的魂魄便就着那电闪雷鸣的苍穹飞窜着离去,消失于茫茫水雾之中。
而帕西瓦尔则久久地凝望着风雨交加的黑夜,默默地在脑海中过着询问到的信息——看来莱马洛克确实是阻止极寒之地巫师的一方,是无害的,是可以信赖的。但如果要赶在莱马洛克被杀害之前离开,他和克雷登斯的分别已刻不容缓,迫在眉睫。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冷风,把窗户关上。离去之前,他扭头面对画像上的老人——“父亲,极寒之地的人来了,这段日子您不要到我的公寓画像上看我,不安全。”
老人认真地看着儿子,他收敛了先前面对克雷登斯的凌厉,忽然放缓了声调,问道——“这次你有多大的把握,你认为你能安然无恙吗,孩子?”
“不能。”帕西瓦尔**脆的回答,“但我会竭尽所能保卫这栋宅子,保卫我们家的圣石和格雷夫斯的名声。”
“不,”出乎意料,画像上的老人再一次否定了儿子的结论,用一种孱弱的、与先前完全不同的语气,低声道——“在你别无选择的时候,我更希望你竭尽所能地活下去。”
帕西瓦尔心头一滞,目光停留在老人的脸上。随即他垂下头来,苦笑,“父亲,我并不是有意与您作对。我理解您的善意,就像您刚才试图保护克雷登斯一样。但是——”
“活下去。”老格雷夫斯打断了儿子,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恶语伤人有着善意的目的。
这是今天晚上老人第二次试图**涉活人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