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的天气很不好,暴风雨已经氤氲了两个白昼。浓重的雨腥味透过各种各样的缝隙在宅内萦绕,闷雷也在窗外看不见阴云的夜幕中暗暗滚动。
克雷登斯用力地闭着眼睛,想把愈发喧嚣的碎语赶出脑海。
很奇怪,每天凌晨的三点到五点,那种似语似风的声音就特别大。
他两次问过帕西瓦尔这是什么情况,一次是第一回到老宅时,帕西瓦尔说那只是风声。第二次是昨天,而帕西瓦尔静静地端详他一会,轻描淡写地道了句——“应该没事,不用在意。”
两次矛盾的回答让克雷登斯更加警觉。这必然是有事的,只是格雷夫斯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孩子更睡不着了。那声音就像虚弱时的耳鸣一样,不管把脑袋藏在哪里,都没法驱逐出去。
在一记闪电划破天际之时,克雷登斯翻身起床。
屋外开始卷起了狂风,将窗户吹得呜呜作响。老宅的四面没有阻挡,风势又大又猛,刮擦在晦暗狭长的玻璃和长满青苔和藤蔓的砖墙上,发出如鬼怪般的嚎叫。
克雷登斯把窗帘拉开一条缝。
现在屋外没有月光,远处的云呈现出晦暗的藏青色。云朵的轮廓被一种阴沉的紫光镀了边,随着闪电的力度时不时加大,光边忽明忽暗。
那一刻他想的并不多,只是实在不愿意在未知中战战兢兢。要和帕西瓦尔分别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他没法分出更多的恐惧给那莫须有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