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瓦尔内心一凛。
但忒休斯马上申明,“我指的不是让你毁掉你家的石头,我知道它存着你先祖的灵魂,毁掉它确实会付出很惨重的代价,我也不是说——”他的眼睛上下扫视了帕西瓦尔一遍,无奈地喷出个鼻音,“我也不会叫你自杀。”
是,当然不会。
先前帕西瓦尔甚至不知道忒休斯懂得自己就是容器的事,但既然对方把所知的全部抛出来,也足以见其坦诚的态度。而坦诚的背后,必然有所要求——“你需要我的帮助,说吧,需要什么帮助?”
“我需要你的线人,你的资源,你各种各样的通行许可,”忒休斯的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也冷硬起来——“我必须确定我所调查的那名海巫究竟与我们站在同一阵营,还是敌对的阵营,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行动。”
帕西瓦尔没有理由拒绝,安全部长的身份并不适合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容易打草惊蛇。
但忒休斯只是一个外来客,他才是能自由行动的手脚。
可即便如此,帕西瓦尔还是反问——“凭什么?”
“为大局考虑,帕西瓦尔,不要那么自私,”忒休斯皱起眉头,语气近似于命令——“一旦三类石头齐聚,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容器。我从今天跟踪的海巫身上了解到,容器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还有——”
顺着忒休斯的目光看去,克雷登斯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纽特诉说世界各地的趣闻。他时不时露出微笑的表情,面颊被酒劲熏得微微发红。
“你觉得是抓捕你这个容器容易,还是抓捕他容易?”忒休斯轻轻地问。
帕西瓦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深深呼吸。
“你也需要我,帕西瓦尔,你需要我才能救那个孩子。”忒休斯肯定地说。
“容器必须从巫师体内分离才可用以熔炼,而海巫具有这样的力量——他们可不仅仅只能分离默然者——只是这样的工程如果想要不伤及巫师的性命,则需要耗费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并且在断崖岛进行。我不认为极寒之地的人有这样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