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仅限于知道,关山尽自从坦白了自己性好南风这件事后,鲲鹏社就派人找上他了,说是想替他牵红线。
嗤!关山尽冷笑,他的婚事连此等猫狗之辈都惦念上了,背后要说没皇帝老儿的示意他才不信。至于鲲鹏社幕后老闆是谁,他离京前便派心腹去查了,很快就将对方的底给掏得透透的,也就姑且放置一旁不再关心。
没想到时隔多年,鲲鹏社竟然又透过他爹的手,出现在他面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鲲鹏社呢专门替男子们牵红线,喏,就是靠这本鲲鹏誌。」
满月说着拿起了鲲鹏誌翻阅,嘴里不住啧啧称奇。
「你说,这鲲鹏社是谁办的?还真是懂得行商啊。」
「是董书诚。」关山尽讽刺地撇唇,摆手道:「你有兴趣就拿去玩吧,我的终身大事还犯不着老头子挂念。」
「董书诚?」满月也没推辞,喜孜孜地将书收下,刚翻了几页,入眼的可都是各色伟岸男子,家世也都清清白白,自个儿守身如玉多年,也是时候找个知冷暖的了。
「琉璃阁阁主。」
「竟然是琉璃阁阁主啊!」满月讚叹。说起琉璃阁,大夏朝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风月之地扛霸子的那个,非等闲不能进入,就算是满月这样性喜南风的人,都不免生起一丝嚮往,可见其厉害。
这阁主手也真长,男男女女的情慾就没他不能用来挣钱的,一拿捏一个準啊!
「可话说回来,将军你也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啊。」拿人的手软,既拿了鲲鹏誌,也该替护国公美言几句。
「我不会。」关山尽似笑非笑的睨了副手一眼。「你知道我心里有人了。」
「知道,但又如何?他是在你心里,可你又不在他心里。」这句大实话任谁说了都会被关山尽直接剁了餵狼,也就满月有那份底气。
饶是如此,他也没能扛住关山尽杀人似冰冷的眼神,讪笑两声匆匆抓着鲲鹏誌逃跑了。
之后数月,鲲鹏誌风雨无阻的月月寄来,也全被满月收下,乐颠颠的交起了飞鸽之友。
时间久了,关山尽也搞懂这本鲲鹏誌的厉害,某日忍不住好奇,跟满月讨了最新一期的鲲鹏誌来翻阅。
「你动凡心啦?」满月摆出夸张的讶异,把书双手奉上。
「呸。」人美,就连口出恶言都是一幅画。关山尽斜倚在窗边的美人塌上,他今日有些懒洋洋的,上午结束操练后,回房洗了个澡,整个人连如果└】..髮也不束,就穿着单薄的中衣赖在美人塌上,闲适地翻着那本鲲鹏誌。
「如何?」满月坐在一旁,心痒难当的问。
关山尽没回答,用玉石般的长指一页一页翻看,他向来博学强记一目十行,没多久功夫就翻完了大半本,就剩下薄薄没几页了。满月在一旁心痛,鲲鹏誌中可都是好男人啊,别的不说,他这几个月交上的飞鸽之友,全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对象,温文儒雅者有,豪气干云者有;出入朝堂者有,鼎足一方者也有。
可照关山尽这种看法,就算是珍珠也只能被当鱼目抛弃了。
突然,关山尽腰身一挺,从美人塌上唬地站起身,懒洋洋的神色大变,那双多情的桃花眸隐隐泛出红光。
满月心理喀噔一声,猛然惊觉大事不妙,也跟着跳起来,伸手就要抢鲲鹏誌......当然,这也就想想而已,他的手才动,一柄乌黑锐利的长剑,就指向他咽喉了。
要命,这一言不合就出剑的脾气何时能好!
「收回你的剑!我好歹也是你的副将啊!」满月连忙退了两步,这才敢出声抱怨。
「所以?」关山尽瞥去一眼,长臂一振收回长剑。
「你这是......」满月叹了口气。「好歹让我知道你看上谁了?」虽想靠上前,但评估了下关山尽眼中的晦暗,满月还是决定不拿自己的脖子去拚了。
「告诉我,所谓飞鸽交友是什幺样的章程?」关山尽没回答满月的问题,反问道。
「这个嘛......总之就是写封信给你看上眼的人,将信寄去飞鸽传书点,自然有人会去收信。」满月不得不乖乖回答,先安抚好眼前这人,才能阻止惨剧发生啊。
「飞鸽传书点?」
「是,上头不都写了吗?鹅城、香城、马面城、京城等等,这些就是鲲鹏社提供的飞鸽传书点了。」满月估摸着关山尽心情好了些,这才走近了几步。「怎幺?你真的动凡心了?」
关山尽还是不直接回答他,只勾了勾唇角:「备马,找四个人跟着我,我要去鹅城。」
「你要去鹅城?」满月这下跳起来了,浑身的软肉抖呀抖的:「你要是看上谁,寄信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啊!」
「嗯?」关山尽尾音柔媚,就算是满月也扛不住闹红了脸,心里痒丝丝的,张着嘴没法子再说什幺了。
关山尽毕竟是将军,他能怎幺办?派人绑了将军不让走吗?真这幺做,那柄沉鸢剑又可饱餐一顿了。虽说不至于出人命,但在床躺上一两个月都算轻微的。
「将军啊,你就不怕鲁先生知道了不开心吗?」满月也只能做最后的挣扎了,他是百般不乐意在将军面前提到鲁先生的,真要说这蓝颜祸水才是病灶所在啊!可现下,似乎也只能饮鸩止渴了。
「这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关山尽冷笑,用力阖上鲲鹏誌。「等我离开了,派人告诉鲁先生我去哪儿打算些什幺,有任何消息都送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