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常用的案几前,手里把玩着一把佩剑:“卫青出去了还没回来?”
“还没有。”
“看来这是天要让朕带兵打一仗。”刘彻将佩剑拔出,锋刃在火光下闪着寒光,“我们现在一共有多少人马?”
“回禀陛下。”公孙贺在一旁回道,“城里一共三万,城外几里内还有七万驻扎下来的军队,此外还有霍去病率领的八万骑兵,预计明日黄昏方能抵达此地。”
“十万对十万,双方势均力敌。”刘彻沉吟片刻,下令道,“紧闭城门,通知城外全军将士随时待命,城内所有将士均披甲,各路将军随我登上城墙,让□□手上城墙。”
“诺。”公孙贺领命急忙去布置了。
刘彻在刘据等人的陪伴下登上城墙,他身穿玄色战甲,披着一件深红色的披风,在风中飘动。
“陛下,是先守城等到大将军回来?还是派兵出城攻打?”李息将军在一旁请示道。
“大将军出去几个时辰了?”
“回禀陛下,已经有四个时辰了。”
“他想必是探听到单于台方向的异动,故此前去查探。”刘彻说道,“朕既然带领大军巡边,先前又派遣使者送去战书,此番匈奴单于带兵前来,朕如若闭门不见,未免让人笑话。”
“可是匈奴此番重兵压阵,明显有备而来,陛下还请三思而后行。”
“他不是三万精骑先到吗?”刘彻冷笑道,“留三千□□手在城墙上,两千士兵守城,其余人跟朕一起出城迎战,路博德。”
“臣在。”路博德出列道。
“朕命你持大将军节杖,速去调遣城外军队,分左右两路接应。”
“诺。”
“你不劝朕吗?”下城墙的时候,刘彻压低声音对刘据说。
“儿臣支持父皇的决定。”刘据回答道,“只是此番出行,舅舅带了漠北大战时使用过的武钢车,希望父皇一并带上,列在阵前,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好,就依你的。”刘彻夸道,“我的据儿也长大了,已经是可以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大好男儿了。”
城门朝两侧洞开,经过改造的武钢车由步兵徐徐推了出来。
卫青之前使用的武刚车长二丈,阔一丈四,车外侧绑长矛,内侧置大盾,盾上有射击孔,士兵可以躲在盾牌后面,用弩箭对敌军进行射击。
按照之前漠北大战的经验,刘据命人将武钢车环扣在一起,这样可以保障我方阵营不被匈奴人的骑兵冲破,犹如在战场上筑起了一道临时的坚固壁垒。
在武钢车的防护下,刘彻立在一辆战车上,头顶着红色的华盖,天子旌旗随风飘扬。约三万骑兵在他左右和身后排成三大方阵,沿着大地延展的方向,远方传来了无数马蹄践踏土地震动的声音,匈奴人的骑兵马上就要来临了。
“全军将士做好准备。”刘彻高声道,“等我下令,弓箭手就放箭。”
“陛下。”公孙贺和李息骑着马飞快地赶了回来,“城外的军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正在朝这边赶来。”
公孙贺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犹如潮水般黑压压涌过来的匈奴骑兵,开口道:“只是我们真的不等大将军就直接两军开战吗?”
“子叔,是长安城的荣华富贵太醉人,让你忘却了边关鏖战的热血吗?”刘彻责备道,“如果不趁机先消灭掉一批匈奴人的先头部队,等匈奴十万大军和西域的五万骑兵会合完毕,你是想让大将军插着翅膀飞过这十五万敌军不成?”
“臣并无此意。”
“那就赶紧给我闭嘴回到你该指挥的那支军队前面去。”刘彻说道,“朕倒要看看这被两位大司马打到趴下来的草原狼,还有什么值得嚣张之处。”
此时在瀚海的旷野中,卫青正带着张贺等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那匈奴人传递消息的号角,一声声从近处朝远处传播开来,乌维单于势必会比自己更快赶到鸡鹿塞,一想到此处,卫青就觉得必须快点赶回去才安心。
刘彻虽然雄才大略,平时经常和卫青在沙盘上推演战事,对于打仗的政策下达也颇有远点,但毕竟缺乏实战经验,流于纸上谈兵,说不担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张贺,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匈奴人所使用的武器,并不比汉军差,刚才和我们对战的那些骑兵,虽然大体上还是匈奴人的作战装备,但为首那名千骑长的马匹上,竟然装备了马鞍和马镫。”卫青一边快马加鞭,一边抓紧时间说道,“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他们是从哪来搞来的,但这乌维单于这次来势汹汹,明显早有谋划,意在陛下,我们必须尽早赶回鸡鹿塞。”
“大将军说得是。”张贺听卫青说完,也暗暗心惊,“不会是我们军队里出现了叛徒吧?”
原本的历史上,匈奴人在漠北大战后被卫青霍去病打击得一蹶不振,在卫青去世前几乎都比较安分,等到卫青去世后,汉廷朝中无将,匈奴人才逐渐猖狂起来,先后大败过赵破奴,又将李广利打得折兵损将最后只能投降。
但至少在刘彻北巡的这个时间段,匈奴人看到汉军就好像老鼠见了猫,提前跑个干干净净,连影子也找不到,刘彻耀武扬威一番没有敌手,就此返回长安。
但这一世,在张贺的旁敲侧击和发明创造的协助下,漠北大战取得了更加辉煌的战绩,但北方的匈奴力量却比张贺记忆力要变强了不少。历史在被张贺屡屡小幅度改变之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