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们流的血都是因为吕贼想要掌控南越的一己私欲造成,为何不放下刀剑,向汉军投降?不要再为吕嘉私欲而卖命了!”
到了夜晚,番禺城内人心惶惶,杨仆进攻非常猛烈,再加上路博德参加过对匈奴的漠北决战,在南越人那里也有名声流传,因此不断有前线战士逃到伏波营向路博德投降。
最后一阵恐怖的爆炸声过去之后,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城墙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了下来。汉军船上爆发出一阵欢呼,士兵们纷纷跳下船,趟着水进入了倒塌的城墙,攻进城内。
张贺也跟着进了城,城破之后,南越军的气势更是一溃千里。
张贺想起南越列传里记载天没亮吕嘉和赵建德就带着亲信数百人逃亡入海,就对杨仆主动请缨:“我带一队人去南越王宫停泊船只处,以防南越伪王和吕嘉逃跑。”
“好,我给你百人小队。”
“谢将军。”张贺笑着建议,“可以在城里散布赵建德和吕嘉已经逃亡入海,这样他们可以降得更快些。“
张贺在满城“赵建德、吕嘉逃跑了”的呼声中,穿过熊熊燃烧着的房子,朝靠近西南的海岸线方向走去。
根据史书记载,吕嘉他们是乘船往西边去,又打听了南越王宫的专属码头在这个方向,于是张贺才准备去那里来个守株待兔。
可是没想到张贺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历史,那些记载在史书上的“历史”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原本记载到了第二天早晨整个都城才全数投降,但因为有了震天雷的强力帮助,恐怕再过一个时辰整个番禺都将归降。
而当张贺跑到岸边时,却发现系着船只的绳子已经被人慌慌张张地砍断,吕嘉等人竟然已经提前被汉军吓破了胆,早就朝海上逃跑。
茫茫海面上哪里还能寻觅到船只的踪影,只有一艘戈船停泊在岸边,船上汉军火红的战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那站在最前头的人,一张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晰,他冲着张贺招手道:“子珩,真巧啊,这次总算见到你了,快上船来说话。”不是卫伉又是谁?
这次卫伉本也和刘据向刘彻要求出兵,刘彻觉得区区南越不需劳动这么多人前往就没有同意刘据的请求,但卫青又对刘彻说想要让卫伉去实战锻炼一下,刘彻就允了卫伉前去。
卫伉本以为自己和张贺一起,在太子面前很是欠扁地显摆了几回,没想到正式安排下来,张贺跟随杨仆,而卫伉被自己的表哥霍去病给塞到了老部将路博德麾下。
卫伉船上本来带了一些汉军,张贺又带了五十汉军,让剩下的回去向杨仆汇报。
“到底怎么回事?”张贺登船后问。
“我在伏波营中听到南越投降的贵人说,吕嘉和赵建德准备登船逃跑,连忙赶了过来,结果还是被他们先走一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贺皱起眉头,看向黑暗中的汪洋大海。
“不要紧,我带了那名南越贵人,他知道南越王逃跑的大概方向。”
船在海上航行了两个时辰,古代的船只不比现代的轮船,大浪颠簸,张贺和卫伉两个人都吐得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前面月色下出现一处黑色的礁石。
张贺还记得史记上写南越王逃到一座海岛上,他扶着栏杆直起腰来,虚弱地问道:“前面到了吗?”
那名贵人点头道:“就是这个岛了。”
“总算到了。”卫伉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快吐死我了。”
船只靠岸,卫伉下令道:“全部上岸,准备好追捕赵建德和吕嘉,这两人生擒,别的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小心一点。”张贺下到沙滩上之后,马上拔出了腰间的配剑,“你不觉得这个岛上安静得有些异常吗?”
卫伉被他一说,顿时觉得有些发毛:“这个岛上没有虫鸣声,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只有风吹过石头缝隙的声音和海浪冲刷海岸的声音。”
张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这个海岛上都是礁石,没有多少树木,这里又远离海岸,没有虫子和动物也还算正常。你不要太紧张?”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吓唬我的吗?”卫伉嘟囔道。
“我只是提醒你,赵建德他们已经跑到这个岛上来了,却没有声响,说明他们已经找到有利地形躲藏好了,在暗中窥视我们,谁知道你想到那边去了。”
“大家靠拢一点,兵器朝外,别走散了。”卫伉毕竟是大将军的儿子,平时多少也有耳濡目染,被张贺一提醒,马上采取了妥善的处置方案,“敌在暗我在明,大家提高警惕。”
张贺和卫伉在黑暗的礁石从中摸索,从沙滩到岛上要经过一大片这样被海水冲蚀形成的礁石林,走在里面如同石林,但这却是上岛的唯一路径。
“当心!”卫伉突然一把将张贺拉到身后。
只见黑暗中寒光一闪,一个穿着黑衣的南越人猛地从礁石上跃下,卫伉用剑挡住了对方劈砍来的一刀,跟在他旁边的两个年轻人马上冲上前去,将那人制服。
“多谢两位壮士。”张贺拱手谢道。
“我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校尉司马苏弘,另外一位是越郎都稽,他们……”
司马苏弘打断了卫伉的话:“还是快询问他南越王的藏身地吧。”
“说!”卫伉在那人面前蹲了起来,“赵德建和吕嘉到底藏在哪里?只要你交代了,我可饶你不死。”
那人嘴里嗬嗬发声,仿佛